张光雄道:“南极?什么南极?南极在哪里?”
我笑笑:“在地球的南面。”
张光雄说:“离我很远?”
我说:“也不远,如果你站在北极点,那么你四面的方向,都是南面。”
张光雄说:“我还是搞不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关系大了,别说横沙岛会给淹没,魔都会给淹没,整个夕洲都将不复存在。”
张光雄呆了一呆,看着我说:“海面涨了,我想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听着大字识不了几个的张光雄另有独到见解,我奇道:“还有什么可能?”
张光雄道:“咱们东边和国,沉入海底了。”
我一笑,敲着额头说:“嗯,和国是一个地震多发的国家,要是发生大地震,倒也有这个可能,不过那不知道要引起多猛恶的大海啸,海平面也不是这样平静的抬升了。”
张光雄见我神思入迷,一拍我手膀:“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我说,那才叫好呢。”
我嘿一声:“是呀,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不过都是瞎猜。”
张
光雄指着海边一座林子:“到了。”
两人穿过林子,眼前是一片撂荒的农田,十几户人家,杂草长得有半人多高了。
张光雄指着一栋二层小楼:“我家住那里。”
“你说——家?”
张光雄点点头:“嗯,那是我家。”
杂草丛里走出两只丧尸,我端起武器顺手解决了。
张光雄脸有不忍,叹口气说:“唉,以前都是乡里乡亲的。”
我说:“你不忍心,当心早晚给它们伤了。”
张光雄问:“你干嘛不动手?”
我说:“一是怕再引来丧尸,二是横沙岛只是个小岛,我担心弩箭用完了,没地儿补充。”
码头一战,以及上岛时椰树林一战,我后羿射日弩的弩箭耗去了大半,现在只剩四十三发了。
张光雄说:“谁说找不到地儿补充,横沙县城就有个地方,就怕你不敢去。”
“真的?横沙县在哪儿?怎么走?”我连忙问。
张光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边说道:“就在海岛中部,不过我劝你死了这个心,县城里丧尸可不少。”
我走
进堂屋,见到处一片凌乱,全家都死了,就剩张光雄一个人活着,想来他也没什么心情收拾了。
不过张光雄的厨艺不错,烧的红烧螃蟹和清蒸螃蟹,味道都很鲜美,我甩开膀子,肚脐眼都吃得鼓了出来。
……
回到碧水湾别墅的第二天,我就着手准备去横沙县城了。弩支弩箭是活下去的保障,不准备充足,心里老是没底。
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张光雄答应当向导,从小路送我到横沙县城郊外。两人约定,作为酬劳,给他弄回一把弩,和至少100发弩箭。
我跟着张光雄翻个三四座小山,在山谷中走到中午,又爬到一座小山岗上,见群山中间的一块盆地,横沙县城就坐落于此。
站在山头上望下去,县城规模也不太大,但街上熙熙攘攘,丧尸数量可不少。城里高楼林立,其繁华程度竟不逊于魔都。
张光雄说:“小强兄弟,你真的决定了?我再提醒你一次,横沙县虽然只有两万多人口,可天南地北来的游客,
嘿嘿,恐怕比县城里的人多出好几倍。”
我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魔都两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我不是也活下来了吗?”
张光雄摇摇头,指着山岗上的一所农房:“我在屋里等你三天,三天后你要没回来,我可就回去了。”
我紧紧肩膀上的后羿射日弩的弩带,说道:“行,就这样说定了。”
张光雄从口袋掏出一张叠了两折的纸,说:“这是我画的一幅草图,你可得小心了,那儿可是县城中心。”
我接过草图,大踏步往山下走去,到了山脚,一条河水绕城流淌,两岸绿柳如烟,河面雾气飘荡。
张光雄在他的草图上,歪歪扭扭地用三个字写明了,这是“拒马河”。因为大河的阻挡,这边倒看不见几只丧尸。
天色还早,我蹲在河边的草丛里,点上一根香烟,耐心的等待夜晚的来临。
横沙县城这样的丧尸密度,白天进城等于找死。晚上虽然有夜魔,但夜魔数量终归不多,还能存着一份,不一定运气就这样糟糕,就碰上了的侥幸。
等
待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我百无聊奈下,见不远处有座废院,于是信步走了过去。
我推开朽烂的木门,走进院子,见百年光阴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塌圯了一段段朱红高墙,到处的野草荒藤,茂盛得坦荡自在。
我看见祭坛边的老槐树越见苍幽,不由地心生苍凉,它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我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我的时候。
断断续续抽了半包香烟,太阳终于落到了山后面。又等半响,天色越发昏暗,十步以内,已经看不清人的相貌了。
我提起后羿射日弩,淌过河面宽阔、河水不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