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室二厅的大房子,谨慎一些,我还是每间屋子都检查了一遍。
胡小云和卓慧娜进厨房做饭,不一会儿,卓慧娜就被赶出来了。可怜兮兮地说:“胡小云说,我根本不会煮饭,跟她挤在厨房里,只会碍手碍脚。”
饭后,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胡小云和卓慧娜逗雷达玩耍。雷达不挑食,胡小云给它开了一盒鱼罐头,用开水荡去油腻,小家伙吃完以后,精神多了。
刘易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发呆,他年纪也不算太大,只是因为秃顶,看起来有些苍老,又长了个鹰钩鼻,更显阴沉。
我给明寒说,海水虽然卷走了街上的活死人,不过楼房高层,肯定有滞留的丧尸,不一定还有夜魔,安全起见,得有人守夜。
明寒点点头:“我来值守上半夜。”
我明白他的意思,卓慧娜和胡小云是女孩,他要照顾她们,刘易斯听不见,让他值夜不放心。就只有我们两个分担了。
明寒稍一停顿,问我,“夜魔是什么?”
我说:“就是挺厉害的丧尸,《我是传奇》看过没有,
那导演是谁来着,我怀疑他是不是穿越者。”
胡小云插话说:“邮轮上没有夜魔?”
明寒说:“没有。”
我说:“这也算个好消息,说明丧尸转化为夜魔的概率极低。”
明寒拉上窗帘,说:“你们睡吧。”又进卧室找来一床棉被,挂在窗帘上,屋子里一下陷入了黑暗。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蜡烛,点上一支,对明寒说:“下半夜叫醒我。”
刘易斯站起来,比划着进去卧室睡觉。除他之外,我们都聚在客厅沙发。
我一觉睡醒,睁眼一看,一灯如豆,明寒正在抽烟,雷达眯缝着眼睛,卧在他的膝盖上。
我再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明寒说:“让你多睡一会儿。”说着扔来一支香烟。
明寒乐于助人,不斤斤计较,这样的人应该是很阳光的,可我老觉得,他眼神和雷达一样,总带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寒意。
我伸手在衣兜里摸火机,指尖碰到一个塑料口袋,连忙掏出来,塑料口袋包着那无名士兵,在明珠塔托我转交的信,
我一直贴身带着。
解开塑料口袋,见信封干燥,没有浸水,我才松了一口气。
明寒斜睨一眼,问:“那是什么?”
我说:“一个士兵托我转交的信。”
明寒轻轻噫了一声:“我能看看吗?”
我想了想,把信封递了过去。
明寒抽出信封里的照片,乍一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一下站了起来。雷达受惊,窜到一边。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莫非你认识?”
明寒看一眼睡得正沉的卓慧娜,低声说:“我们去卧室谈。”
我拿一根蜡烛点上,和明寒走进刘易斯隔壁的卧室,卧室窗帘已经放下,一团漆黑。
明寒关上门,压低声音说:“他就是卓慧娜的父亲卓振龙,振龙集团的老总。”
我大吃一惊,奇道:“也就是你的老板?”
明寒摇摇头:“不止老板那么简单。”
我轻声说:“能告诉我吗?”
明寒凝视我片刻,又打开卧室门看了看,关上门后,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我相信你。”
他说完走到卧室一角的沙发前,离卧室门远远的,
缓缓坐下,才低声说,“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
我轻声说:“我相信。”
明寒沉默一会儿,说道:“卓慧娜的父亲卓振龙,和我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我微微一惊,说道:“长得像的人很多啊。”
明寒定定地看着手上的照片,说:“可是,他们不单单只是相貌一样,连手指上的戒指都是一模一样。”
五张照片,除第一张身着服饰的照片,马蹄袖遮挡了手指,其他四张照片上的卓振龙,左手无名指都戴着一枚黑黝黝的戒指,这个细节,我倒是没有留意。
我拿过照片,见那戒指上没有任何图形,暗淡无光,毫不起眼,心想,这戒指难看到了极点,如同一块圆铁穿了个洞,恐怕平常人都不会佩戴。堂堂一个集团老总,戴这样的戒指,不怕掉价吗?
我说:“要是卓振龙也是你父亲,那你和卓慧娜不就是亲兄妹,可你们俩的相貌,差别很大啊?而且……也都不像卓振龙。”心想,“怪不得你会问卓慧娜,卓振龙是不是他亲身父亲。”
明寒说:“其实我是
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卓振龙在五岁的时候领养了我。”
我说:“越来越复杂了。”
“我从头给你说吧。”
明寒点上一根烟,“卓振龙,或者说是我父亲吧,他经济优越,可一直单身,领养我以后,也只是交给保姆照料,我很难见他一面。”
“我长大后,手边不缺钱,又没人管束,渐渐成了一个花花公子,每天寻花问柳,无事生非,父子之情虽然单薄,但我也活得自由坦荡……”
我心说:“这是豪门弃少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