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七个男人去粮仓县弄车,胡小云半路也悄悄跟了来。
我、明寒、杜明哲并肩冲在前面,郑至清和胡小云走在中间。
郑至清这个唠唠叨叨的神秘论者,胆儿比胡小云大不了多少。
我甚至后悔,让郑至清跟来就是个最大的失误,只是给队伍增加了一个累赘。
吴泽勇、陈格、方朝阳负责断后。尾随在后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他们三个的压力也不小。
尸嚎声此起彼伏,把附近街道的丧尸都引过来了,群尸鳃骨横突,牙齿咬得格格地响。
光听这磨牙的声音,也让人背心发凉。
郑至清失魂落魄地大叫:“小强老大,先退出城去!”
但这时候前后左右都是丧尸,向前冲和往后退,其实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我捅翻两只丧尸,朝马路边上的一所平房一指,叫道:“大家先进去躲一躲。”
我们逃进屋子,关上大门,门是木质门板,被丧尸挤压得咯吱咯吱地响。
不过没有办法,粮仓县很质朴,很少看到装了防盗门的屋子。
明寒推起笨重的沙发抵在门后,说道:“恐怕挡不住。”
我说:“丧尸记忆短,坚持一会儿,它们就会走散了。
”
胡小云突然欢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说:“有后门!”
我走进里间,打开后门一瞧,喜出望外,马路对面是粮仓县的大厅,大厅里停着一辆单位通勤车。
我首先穿过马路,走进大厅,见这车有十八个座位,足够使用了,大厅两扇玻璃门倒塌在一边,这车应该是失控冲进大厅的。
大厅里游荡着七八只丧尸,统统被我们解决,方朝阳一人干掉了两只,出手灵活迅捷,倒不像他木讷的外表。
明寒扭开油箱盖子,用一根铁丝捅进去检查油量,油箱是满的,但六个车轮都已经瘪陷。
吴泽勇抱怨道:“真麻烦,还得想办法给轮胎充气。”
我说:“我、明寒、杜明哲、陈格去找修车铺,其他人留下。”
陈格盯着汽车轮胎,突然说:“不用,这是自动充气轮胎。”
我少见多怪的问:“轮胎还能自动充气?”
陈格说:“是,只要开着汽车,轮胎变形的过程中就能充气。”
我将信将疑:“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陈格指着轮胎上的一排字母,说道:“有at字样的轮胎,都是充气轮胎。”
我掏出汽车应急电源,发动了通勤车。
汽车废置了将近一年,前挡玻璃上全是灰尘,明寒找来一块毛巾,胡乱抹了抹,招呼大家上了车。
我坐上驾驶位置,踩着油门退出税务大厅,车技不够完美,一边的倒车镜磕在行道树上,藕断丝连吊在车上。
荒凉的街景不住倒退,通勤车行驶一会儿,果然像陈格所说,轮胎自动充气,不在像刚开始一样颠簸。
这时,前方路口突然冒出一大群丧尸,浩浩荡荡地席卷过来,我轰了两脚空油,猛地推到三档,快速冲向尸群,大叫一声:“都坐稳了!”
但就在此时,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我话音未落,明寒突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聚精会神,竟然没有发现明寒跳车,等通勤车噼噼啪啪从尸群中冲开一条路,胡小云才叫起来:“明寒刚才跳车了。”
我吃了一惊:“疯了!他为什么跳车?”
胡小云说:“不知道啊,他没有说。”
陈格说:“他说了,他说等一下。”
这句话等如没有说,大家七嘴八舌,都不知道明寒为什么跳车,我在路口掉头,准备回去接应明寒。
陈格突然说:“别回去!”
我一愣:“为什么?”
陈格
说:“回去不是找死吗?”
杜明哲接着说:“我也不赞成回去,刚才差点冲不出尸群。”
我冷冷地说:“大家如果只顾自己,我们这个团队不如散了。”
胡小云说:“如果换作你们,也希望别人救自己吧。”
陈格低头不说话,杜明哲却说:“有没有人救我,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活得朝过我想要的时间了。”
我一脚油门,再次冲进尸群,顶着丧尸,来到明寒刚才跳车的地方。只见一群丧尸团团围住了明寒,明寒一只手挥舞着斧头,一只手提着个塑料桶。
通勤车撞开丧尸,吱一声停在明寒身边,明寒跳上车,我轰着油门往前开。丧尸数量不少,我怕原地调头,汽车会被推翻。
我们从新找路出了县城,我紧张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问明寒:“你刚才是那根筋短路,竟然跳车?”
明寒拍拍脚边的塑料桶:“除锈剂!我看见路边有间五金店,里面有除锈剂。”
我不解问:“有什么用?”
明寒说:“火车冷凝器不是锈蚀很严重吗?我想提回去给刘易斯看看,这东西能不能除锈。”
大家一下高兴起来,陈格叫道:“对对,万一
火车又能开了,那就太好了。”
胡小云哼一声:“刚才你还反对回去救人。”
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