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兵叹口气:“算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你不是一直很惦着卓慧娜吗?”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有些无耻。
张昌兵说:“小命更重要。就算活着到了莽山,可那是人家星文明的地盘,呵呵,我可不愿意给什么屁星主当喽啰。”
我说:“就是说,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张昌兵说:“差不多吧。”说完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然后倒在了床上。
他不久睡着了,脑袋歪在枕头下,眉头皱着,好像在梦中还在诅咒这个该死的世界。
窗外楼下,沙沙沙的脚步声还是响个不停,带着阴冷和腐烂,一直响到了天亮。
两天以后,尸潮终于消失了,不过还有一些“散兵游勇”,三三两两的零星分布在荒天野地。
张昌兵坚持留了下来,我一个人朝着莽山前进。
我总觉得,在莽山,也许我能重新见到胡小云和爱丽丝。
我抄近路,笔直插向正前方,重新回到铁路上,在两根孤单的铁轨间继续赶路,走没多久,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下。
我又走了一会儿,铁路边上出现了一所道班房,推
门进去,十来个平方的空间一目了然,有一张长椅子,一张小床,一张桌子,还有个火炉子。
除此以为,连蚊子也没有一只,真是够死寂的。
我身上带着早上做的饭团,胡乱吃了几个,躺上了床。
荒山野地,一间屋子一个人,孤独固然孤独,但不知道怎么的,长久以来那索饶在心中的不安,竟荡然无存了。
我仔细的想,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真像郑至清说的那样,十三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我摇摇头,绝对不是这样,突然隐隐有些明白,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那绿皮车上,似乎多了一个人!
这个念头,把我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呢?多出来的人谁?难道是周小小?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神秘事件?
我用两根手指敲着额头,心想,应该是每天都听着郑至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知不觉,自己受了心理暗示。
我脑袋想麻木了,干脆抛开一切杂念,专心睡觉。反正已经没有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还自寻烦恼干什么?
在道班房里过了一夜,天亮后我继续赶路,
铁轨锈迹斑斑,像远古留下来的
遗迹,我走到中午,来到一座公路和铁路交叉的道口。
道口两边,两根黄黑相交的横杆都放了下来,像一对干枯的手臂,一边公路上停着十几辆灰扑扑的汽车。
我的背包留在了绿皮车上,我走向这一排车,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
走到第一辆面包车前,我隔着脏兮兮的玻璃朝里望,突然呯的一响,一个脑袋撞了过来,惊得我一下跳开。
车中困着一只丧尸,它把腮骨横突的脸颊贴在玻璃上,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很低很低很低,就像隔着泥土,从地下传出来的一样。
我胃里空空如也,除了没有吃早餐的饥饿感,还有恐惧和压抑。
对车里的丧尸来说,这辆小小的面包车,就如同一具活棺材。
第二辆是大卡车,拉煤的大卡车,车门敞开,驾驶室和车斗一样的肮脏。
我在驾驶座后面找到一个睡袋,一张吊床,一瓶风油精。
我拿了吊床和风油精,放弃了睡袋。
道理很简单,晚上钻进一个袋子里睡觉,那是活得腻烦了。
第三辆车是suv,车牌号云b,要是能发动就好了,光凭两条腿,我不
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莽山。
我在suv里捡到一部手机,要是充上电,手机上多半有地图,于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第四辆是箱式货车,我绕到车后部,正要打开车门,猛听里面响起可疑的声音,我拍拍车门,就听到了两声尸嚎,不管里面还装了什么货物,我也打算放弃了。
第五辆车,有些出乎意外,居然是一部劳斯莱斯幻影,据说价值接近千万,不过现在,它也仅仅是车而已,而且是一辆发动不了的车。
不过我还是有收获,而且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在后排的座位,我找到了个户外背包,竟是价格死贵的背包。
背包有一个倒u型的轻质钢管,就像一只扶住后背的大手掌,既将肩背的重量分散开来,又扩大增加了背包的容量。
此外,背包里还有不少货:猎刀、指南针、登山绳,工兵铲,体能补充液……
刀身上刻有“ly”两个字母,刀柄是水鹿角和蛇纹木,护手是铸铜做旧处理,就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猎刀了。
刀背至刀刃,渐薄处理,狭长的切割刃线,流畅的弧形曲刃,更增加了刀刃的角
度变化和创伤面积。
换句话说,不管用来对付人,还是对付丧尸,都绝对的好使。
我把刀鞘套在皮带上,拿上背包,走向第六辆车。
这是一辆雪佛兰私家车,除了两包面纸巾,一无所获。
第七辆是三轮车,没有搜查的价值,跳过。
第八辆也是私家车,仪表台上,摆着一副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