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贵说的机耕路,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行驶拖拉机、农机的道路比田间小道要宽且平整比公路等级要低简称机耕路。
越野车大声咆哮,在车后卷起一条长长的灰龙,土路上别说车了,就连丧尸的鬼影也看不见一个,两个小时后,土路重新接上了公路。
我停下车,说:“陈老伯,我认识路了,现在我送你和小若回去,我再离开。”
陈宝贵突然沉默了,他下了车,半饷,颤巍巍地抬起头来说:“我想清楚了,小若他爹是回不来咧,小强小哥,你带小若走吧。”
我吃了一惊:“陈老伯?”
小若惊道:“爷爷……”
陈宝贵老泪纵横:“小若,爷爷保护不了你,你……你跟着小强哥走咧……”
小若哭着说:“爷爷,我们一起走呀!”
陈宝贵抹着眼泪:“傻孩子,爷爷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
小若说:“不,哪怎么行,爷爷不走,我也不走!”
陈宝贵吹胡子瞪眼:“别说孩子话……”指着公路对面一所红砖老院落,“小强,你也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去那儿,那儿不缺粮食。”
我点了点头,
心中莫名有些悲伤。
……
告别陈宝贵爷爷,越野车驶上公路,继续行驶了一百多米,小若突然说:“小强哥,你停车。”
我踩下刹车:“怎么了?”
小若打开车门,下了车,转身说:“我不能丢下爷爷。”
我说:“你……想好了?”
小若说:“小强哥,祝你一路顺风。”声音异常冷静,仿佛一下就长大了
我点点头,掏出穿杨弩,教会小若使用,说道:“还有三个弩箭,留在关键的时候吧。”
小若摇手:“小强哥,你自己留着。”
我一笑说:“就三发弩箭,我带在身上也没有什么用。”
小若双手接过穿杨弩,郑而重之的收好,接着拿出手机,强颜为笑:“小强哥,我们合个影好吗?”
“当然好。”
我也拿出手机,各自拍了一张。
这时,陈宝贵风风火火赶上来,他大概猜出了小若不肯离开,大声呵斥:“小若,你要不走,爷爷马上死给你看!”
小若怔怔地看着爷爷,突然跪了下去,呯呯呯地磕了三个头。
终于,小若再次上车了。
小若爷爷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终至全无。
两人一路无话,越野车行驶到下午,我撬开路边几辆废弃的小车,抽油加满油箱。
继续行驶到晚上,见路边孤零零的一栋小楼,于是停下车,准备在这儿过夜。
小楼大门虚掩,门后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我推开房门,打着电筒走进去,扑鼻一股霉味。
小若跟在我身后,准备推上房门。
我摇摇头,轻声说:“不要关,什么时候,都得给自己留下了退路。”
堂屋对门的墙上,有个神龛,供着财神爷爷。几柱残香,让屋子显得有些诡异。
墙角一堆干瘪瘪的土豆,发芽后的叶茎又枯萎了,像死人的头发。中间有个大铁炉子。
我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屋里再没有别的“人”后,才让小若关上了大门。
小若在炉子里生了火,烧水做饭,她是农村女孩,身子虽然单薄,但是手脚很麻利。
炉管上挂着两块老腊肉,干巴巴的,看起来就没有胃口。
我从背包里拿出红烧肉罐头做了一锅汤,和小若吃饱后,各自蜷缩在一张长椅上,睡了。
这栋小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用不着守夜。
第二天,我绕路上了
省道80线,开出一百多公里后,将车停在路上。
我爬到一座小山头上,举着望远镜眺望。
视野里,有个不太宽敞的盆地,盆地中间,有个更小的镇子,镇子有个俗气的名字,叫做油菜花镇。
油菜花镇名副其实,每当新年过后,春暖花开的时节,金灿灿的油菜花肯定会开遍满山遍野。
我小时候最爱的游戏,就是和十几个小伙伴,在油菜地里骑马打仗。
可如今,这老旧的镇子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古老的木头瓦房,一家连着一家,太容易招惹火灾了。
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整个镇子死气沉沉,没有一栋完好的房屋。
我木木地站立很久,离开了。
小若一直在车上等着,见我回来,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后来他告诉,我阴沉的脸色,看起来好可怕。
这以后,我又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来到市郊外。
穿过城区,不到五十公里,就是宜县了。
我前面说过,莽山就位于宜县境内。
此时,时间也接近傍晚,我把车停在远离城市的盘山公路上,用望远镜观察城市。
宜龙市建
在两条山脉之间,狭而长,只有一条公路穿过城区。
安全起见,我决定白天穿过城区,光凭狼牙武器和猎刀,要在城里遭遇到夜魔,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这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