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小子不管不顾,跑进值班门房,操起把火钳就要撬门。
老头哆嗦着:“这,这……可不敢啊!”
唐先河连忙拦住黄毛小子:“兄弟,别让大爷为难。”
黄毛小子恨恨地说:“外面人吃人了,你们还在乎丢东西?是不是脑袋让水淹了,搞不清楚情况?”
唐先河说:“你不怕背个趁火打劫的罪名?”
黄毛小子眼一横:“我什么也不怕,你让开!”
唐先河盯着黄毛小子:“别给我犯浑!”
两人互不相让,正在剑拔弩张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青年走上来,不客气地对黄毛小子说:“你最好识相一点,别犯了众怒。”
黄毛小子一瞪眼:“关你球事?信不信,老子先废了你!”
年轻人一伸手,一把抓住黄毛的手腕,当啷一声,火钳掉在地上,黄毛杀猪似的一声惨叫。
年轻人紧跟着捂住黄毛的嘴巴,狠狠地说:“别像个女人一样,惊动了丧尸!”
唐先河心中一抖:“他也认为外面的人是丧尸?”
院子大门是厚木板蒙的铁皮,丧尸在门外看不见院子里有人,可是大喊大叫,就可能再
招惹来丧尸。
一直不说话的一男两女也赶忙说:“小声点,小声点!不要连累了大家!”
黄毛小子哼一声,捂着手腕上的一圈乌青,悻悻走到了一边。
唐先河冲年轻人点点头,暗自感激年轻人替他解了围,发自内心地说:“谢谢!”
别看唐先河刚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人到中年,早也没了好勇斗狠的心肠。他内心早就虚了,可又不能当场示弱,只好硬挺着。
说实话,对黄毛这种烂仔,唐先河是最不屑于招惹,也最怕招惹的。
年轻人平静地说:“不用谢,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应该团结。”
唐先河清清嗓子,把大家都招拢过来,见门房太小,容不下八个人,于是走到远离院门的角落,说道:
“大家自报姓名,先认识一下。我先来,我叫唐先河。”
唐先河很清楚,成人的世界,想要团结一致,总得先互相熟悉。
年轻人接着说:“我姓林,叫林东阳,武术学校的老师。”
黄毛飞快白一眼林东阳,小声嘀咕:“原来是搞武术的,怪不得手爪子这样硬。”
索菲亚跟着说了自
己的名字:“索菲亚,意国人,来丝国工作两年了。”
其他一男两女,男的叫周畅,物业公司小职员。
两个女孩长发女孩叫苏晓晨,短发女孩叫梅娟。
两人都是这一年的应届大学生。
轮到黄毛了,他翻着白眼说:“就叫我黄毛吧,三进宫惯犯。瞧不起我,早说。”
唐先河说:“没有人瞧不起你。”接着问看门老头,“大爷,你贵姓?”
老头说:“我姓萧,叫萧……”
唐先河打断萧大爷的话:“萧大爷,你听,外面已经闹翻天了,你打开门,我们找些趁手的东西当武器,要不丧尸冲进来,总不能和他们对咬呀。”
唐先河心中明白,萧老头看门,手上怎么会没有库房的钥匙?只是担心丢了东西,老板那里交不了差。
果然萧老头磨蹭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门。
黄毛哼一声:“这老头。”
库房有两千多个平方,堆满了各种五金器材。
八个人翻腾一阵,林东阳、黄毛、周畅各自提了一把消防斧,这东西势大力沉,用来对付丧尸可谓是大杀器,但也得有一定的臂力
。
唐先河、索菲亚选择的是短斧,唐先河虚劈了两下,得心应手。
苏晓晨和梅娟犹豫了半天,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来防身,两个娇滴滴的女孩,最后选择了电工刀,与其说用来防身,还不如说用来“杀生”,危险的时候,用来杀自身。
萧老头什么也没有选,坐在一辆小推车上,唉声叹气。
天不可阻挡的黑了,库房里黑咕隆咚,城市经过白天的杀戮,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这时候安静了许多。
萧老头的门房里面,有他带来午饭,八个人分吃了,谁都没有吃饱,反而觉得更饿了。
黄毛端起小桌子上糊满茶垢的保温杯,咕咚咚喝去了一半,唐先河一把夺过去:“给别人留一点!”
黄毛指着烧水壶:“不是还有一壶水吗?”
林东阳沉吟一会儿,说:“节约不是个办法,我们得想法子弄吃的。”
萧老头用老眼昏花的眼睛看着大家:“东阳讲得不错,得弄吃的。”
唐先河叹口气:“马路上都是丧尸,谁敢出去?还是等救援吧。”
苏晓晨附和说:“对,等救援。”
林东阳说:“
就怕救援没等到,大家都饿死了。”
黄毛说:“可是谁出去?谁要是走出了这扇院门,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周畅身子抖了抖:“丧尸力气好大,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压着地上啃,就是爬不起来。”
八个人一筹莫展,挤在小小的门房里面,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