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笑着说:“肖伯伯快成洛铁谷的精神领袖了。一报他名头,通行无阻。”
就这样,我和索菲亚留在了洛铁谷,凭着两人带进谷中的六百发弩箭、几把闲置的穿杨弩,和别的一些物资,日子过得虽不逍遥,倒也自在。
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晃过去了三月。
这天,阳光和暖,微风不燥,索菲亚还在午睡,我趿拉着一双人字拖,百无聊赖的在村庄闲逛。
我每天无所事事,很多人都认识我了,一个卖菜的小贩轻声说:“他什么事也不做,哪里来的吃喝花费?”
旁边的人说:“谁说的?听说人家带了上千发弩箭进来,身边还有个外国娘们呢。”
卖菜小贩叹口气:“要是我能有五百弩箭,就知足了。”
旁边的人说:“想要过好日子,去阳城市弄啊。”
卖菜小贩说:“得了,我可还没有活够,你还不知道是不是?大邦的手下,昨天又挂了两。”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脖子上一抹,两人同时长叹一声。
我走着走着,经过一条偏僻的村中小路时,一间敞开的屋门中,突然响起一声娇柔的少女声音:“你进来!”
我四下一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木屋中伸出一只莲藕似的手臂,食指勾了勾:“对,就是你!”
我心中纳闷,摸了摸后腰皮带上的穿杨弩,暗自提防,走了进去。
少女关上门,转过身来,十八九岁的模样,明眸皓齿,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
我说:“你有话对我说。”
少女说:“嗯。”
我说:“你叫什么名儿,要说什么?”
木屋板门突然给人擂得山响,少女惊慌失措打开门,一个黑脸男人直闯了进来!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他一边骂着,就是一巴掌扇了上来。
我头一偏,一脚踢得他蹲下去,黑脸男人强自撑起,色厉内荏地叫骂:“手够黑,你等着!你等着!”溜出了木屋。
少女脸色惨白:“你快走,你快走,大邦来了,就走不成了。”
我也担心闹得满城风雨,慌
慌张张往门外走,一出门,只见黑压压地过来几个人,领头的正是大邦。
我一转身,想从另一边逃走,完了,土路另一端也走来几个大邦的手下。
我只好原地站着,大邦走到我面前,提着他那根从不离手、铁桦树削的木棍。
“你说吧,这事儿怎么了?”大邦一副玩世不恭的眼神,斜睨着我。
前后都是他的人马,孤单英雄杀不死,那是电影。
我说:“五十发弩箭?”
大邦哼一声:“不够。”
我说:“一百发?”
大邦点点头:“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我忍着气:“有些过分了吧?”
大邦沉下脸,一棍子抽在我膀子上:“过分?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动都没动,心想今天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可我终究一个人,再能打架,也打不赢他的人。
于是用语言挤兑住大邦:“大邦,是男人的,咱俩独斗!”
大邦一愣,完全没有料到我敢叫阵,他仗着人多势众,斜睨着我:“说吧,怎么来
?”
大邦不笨,知道这时候不能示弱,要是一怂,一世威名就完了。
我说:“我听你的。”
大邦以为我害怕了,嘲笑道:“是你提出来的单打,还是你说吧。”说着,扣起食指,弹了弹他手中铁桦树木棍,发出铮铮铮的声音。
我说:“那行,你手上不是有铁木棍吗?刚才的不算,你再抽我三棍,哪儿都行,三棍子我没趴下,再轮到我说话。”我抽出猎刀,啪一下钉在木墙上。
大邦说:“小子,你当我傻是不是,木棍能跟猎刀比吗?”
我说:“那好,我先抽你?”
大邦看看猎刀,又看看手中的铁木棍,想必是寻思怎么着都够呛。
我知道这时候不能给他放松的机会,立马说:“你要两不选,那我就走了。”
大邦这时候如果能明智的就阶下台,也就没有后面的事儿了,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我留在洛铁谷,是冲着享受人间烟火,不是为了跟人打架斗狠。
可这家伙专横管了,一拍木棍:“我先来!
”嗖的一声,铁木棍势夹劲风,狠狠抽在我手膀上。
我憋一口气,硬挺了过来,冷冷地说:“还有两棍。”
大邦前后看看,这孙子,真是有勇无谋,你都下手了,谁还能帮你?
第二棍算是对准了脑袋,噗的一声闷响,这铁桦树真比石头还硬,我身子一晃,差一点没有倒下,一股热血顿时流了满脸。
我胡乱一抹,重新站稳,阴恻恻地说:“麻利一点,还有一棍!”
大邦腿打颤了,杀人可不是儿儿戏,他最后一棍抽下来,想是使得太猛而心中又忌惮什么,失去了准头,嗖的一声,从我耳边擦过,砸在肩膀上。
咔嚓一声,我忍着剧痛,从木头墙上拔下猎刀,说:“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