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两步,手臂刚刚抬起,大邦突然惊天动地一声大叫,掉头挤出人群,丫的兔儿似的跑过土路转角,看不见人影了,还能听见他在喊。
大邦认怂,我没有跟着追去,他撒丫子逃命,在我来说比捅他一刀还要光棍漂亮。
躺椅边上的一个男人说:“沙老大,洛铁谷算是没有大邦这号人了。”
沙老大点点头,病恹恹地说:“雷启刚,我死以后,洛铁谷就归他管。”
雷启刚是沙老大的心腹,人长得牛高马大,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说道:“就怕雅典娜有什么意见。”
沙老大问:“她人呢?叫她来,我亲自给她说。”
雷启刚说:“听说出谷收集物资去了,十几天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沙老大说:“放心,我的决定,雅典娜不会不听。”
雷启刚于是大声宣布:“沙老大说了,战小强就是他指定的交班人!”
人群一阵欢呼,我有些手脚无措,就这样,我糊里糊涂,一战成名,竟成了洛铁谷未来
的掌门人。
后来我知道,这其中也有肖伯的功劳,沙老大病入膏肓,他在给沙老大看病的时候,多次提起过我。
这天沙老大破天荒的来到肖伯的诊所,两人正聊着病情,手下报告大邦在闹事,肖伯一知道对方是我,立即邀上沙老大一起赶来了。
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沙老大点点头,他精神状况极差,先回去了自己的别墅。
我则跟着肖伯,去他的诊所包扎了脑袋。
我问肖伯:“沙老大是怎么了?”
肖伯说:“肝上长了个瘤子,绝症。”顿了一顿,声音严厉地说,“小强,你太胡闹了。”
我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肖伯接着说:“雅典娜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争取用草药吊着沙老大的命,等到雅典娜回来,让沙老大亲自给她说,你是洛铁谷未来的头儿。”
我说:“其实什么头儿不头儿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想这样闲云野鹤似的无所事事。”
我这样说,以为肖伯会说我胸无大志,烂泥扶不上墙,谁知道他点点
头:“确实,争权夺利干什么?”
沙老大一时死不了,因此我的生活还是自在清闲,只是索菲亚知道我打架的原因后,当天就离开了洛铁谷,一个人开飞机去了哨所。
所以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承认,这次是我自找的。
这天,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木屋里醒了过来,打开门,陈刀岩站在门外,手停在空中,正要敲门。
我说:“陈大哥?进来说话吧。”
陈刀岩搓着手,竟有些局促起来,说道:“我要去当班了,只是想提醒你,晚上警醒一点,说不定大邦会回来寻仇。”
我说:“你放心,那孙子永远不会回来了。因为在洛铁谷,他再也抬不起头了。”
陈刀岩低头想了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笑笑:“绝对没事,你安心去当班吧。”
送走陈刀岩,我叫上小若,两人去小广场吃了一锅豆包,老板坚持不收钱,我把两个弩箭朝桌上一拍,拉着小若去了后山。
后山峭壁,一道飞瀑从山顶挂下,
倾泄在一座大水潭中,据陈刀岩说,潭水四季不盈不亏,洛铁谷的生活用水,还有庄稼地浇水,都是从潭里取水。
我和小若找个花木遮掩的僻静处,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草地给太阳晒得发烫。
小若说:“小强哥,你不打算去接索菲亚姐姐回来吗?”
我说:“要去,不过再等两天,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去是自找苦吃。”
小若说:“这件事情是你不对。”
我说:“嗯,是我不对。”
这时,那边潭水蹲下一人,就着潭水洗头,正是那少女。
小若撇撇嘴:“都怪她!”
我说:“你错了,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想想,她也要活下去呀。”
小若赶紧站起来,冲对面喊道:“这儿有人!”
那少女一惊,我和小若绕过潭水去,我抓了把弩箭,塞进少女的口袋。
小若问少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儿?”
少女低声回答说:“孟婉婷。”
我心想:“这名字好有诗意。”
三人在水潭边坐下,小若是个自来熟,叽叽
咕咕问东问西,孟婉婷一一回答,两人年纪差不多大,说着说着,渐渐没有了隔阂。
小若突然说:“今晚我们都别回去了,就在这谭边过夜怎么样?”
孟婉婷一愣:“那怎么行?”
小若说:“怕什么?”
孟婉婷踌躇一会儿,轻声说:“我怕鬼。”
我和小若都笑了起来,小若说:“你胆子比我还小啊!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孟婉婷说:“可是,肚子饿了怎么办?”
小若说:“你们等着,我回去买些吃的东西来。”一拍我肩膀,“小强哥,给我钱呀。”
所谓的钱,就是弩箭,孟婉婷连忙掏口袋:“用这个吧。”
小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