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不见,陈格肤色黝黑了不少,透着健康的光泽,他嘴巴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我一把抱住他:“陈格,你怎么也在?!”
半饷,陈格叙说了别后的经历,原来他躲过尸潮以后,也和吴泽勇一样赶到了莽山,但群山茫茫,峰·峦叠嶂,他游荡了半年多,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直到孙图他们由洛铁谷出发,来阳山市寻找我,才无意当中碰在了一起。于是便加入了搜索的队伍。
我问陈格:“你碰到杜明哲没有。”当晚一起经历尸潮的人,就只有杜明哲不知下落了。
陈格眼睛暗淡下来,轻声说:“杜大哥已经死了。”
末日里,人的生死就如蝼蚁,我叹口气问:“怎么死的?”
陈格说:“还能怎么死,一大群丧尸围着他,他没有逃出来。”
老陈走过来:“头儿,吃饭吧。”
老陈他们煮了一大锅粥,喝了粥后,我走进大院库房,发现这库房里,一层层摞放整齐的,都是两米见宽的木工板。不禁心中一喜,这不就是现成的钉木筏的材料吗?
我把雅典娜、孙图、老陈、钱明杰等人叫过来,说道:
“过去两个院子有座超市仓库,咱们做几个木筏,把物资运回洛铁谷。”
孙图喜道:“是吗?”突然一顿足,丧气地说,“唉,我们连撬了好几座库房,不是木板就是五金机电,要知道再撬过去两家就是超市库房,大家也不用喝白粥了。”
钱明杰沉吟着:“头儿,莽阳河浪大水急,木筏得做宽大一点。”
我说:“河水最窄的地势都在五十米左右,咱们用木工板做木筏,宽度就定在十米,长度二十米。再大的浪也掀不翻了。”
钱明杰为人把细,说:“头儿,你怎么知道最窄的地方都有五十米?”
孙图抢着说:“还用说吗,头儿肯定是开着直升机,飞过一遭了。”
我点点头,当下指挥大家搬出木工板,就在大院里做起了木筏。二十几个人一起动手,转眼间做成了六艘木筏。
院门外临近河水,河岸边上倒没有多少丧尸。
我领着四个人把守一头,孙图也带着四个人把守另一头,剩下的十几人就把六艘木筏一一拖进河里,再来回往木筏上搬运物资。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丧尸的注意,丧尸分散在河岸边上,一眼望去
倒没有多少,但聚在一起,数量也不可小觑。
我、吴泽勇、陈格、王家乐、陈刀岩把守的这一头有座凉亭,我们以凉亭为依仗,扛了几块木工板挡在路上,中间留一个口子,丧尸进来一个,杀一个,进来两个杀一双。
孙图、杨一辰、老陈和另外两个身体壮实的保安队员,把守另一头,他们也用木工班搭成三角形,做了路障,同样留个缺口,抵挡丧尸。
丧尸毫无智商,不懂得推翻木工班一拥而上,只会从缺口处一只只走进来,大家刀击斧劈,一时还能挡得了。
但丧尸越来越多,挤不进缺口的,就趴在木工板上嚎叫,顶得拼接成三角形的木工板路障,不断往后滑,挡也挡不住。
我冲孙图那边喊:“再怎么着,也不能动手!”
孙图回答说:“我明白,那只会招来更多的丧尸。”
雅典娜指挥剩下的十几人,每个人大汗淋漓,更加快了搬运物资的速度。
这时候争分夺秒,不但和尸群抗衡,还在和时间赛跑,太阳已经西斜,天一黑后,就是夜魔的天下了。
丧尸愈发多了,突然咔嚓一声,木工班承受不了越来越大的压力,拼接
处终于裂开散在地上!
群尸齐嚎,小山似的压了上来,逼得我们连连后退。
我紧握猎刀又捅翻两只丧尸,回头匆匆一瞥,只见六艘木筏上或多或少,都堆有了物资,虽不满当,总量也够可观的了。
大约有我空运回洛铁谷物资总量的三倍还多。
尸群冲倒一边路障,另一边的路障也就失去了意义,我大喊:“大家撤吧!”
雅典娜跟着大叫:“仓库里面还有人吗?快撤快撤!”
钱明杰最后一个跑出仓库大门,扛着一箱子酱油,满头大汗地说:“没了,没了!”
雅典娜叫道:“上木筏!”端起后羿射日弩,接连点射,将冲在前面的丧尸,干掉了七八只。
众人跳上木筏,撑离岸边,河水一冲,立即漂向下游,河岸上群尸鬼号狼哭,乌泱泱地一排排落水。
我松口大气,才发觉全身大汗,嗓子干得冒烟。王家乐见状,撕开一箱矿泉水,递过来一瓶:“头儿,喝水。”
我点头说了声谢,接过来咕咚咚的喝光,但见六艘木筏一字长蛇,两两间都用几段拇指粗的尼龙绳连在一起。
王家乐说:“这是钱杰明想到的注意,以免木筏给
冲散。”
白水滔滔,船行迅速,阳山城渐渐成了个黑点,终至遥不可见。
二十几人分散在木筏上,我所在的是最后一艘木筏,木筏上除了王家乐,还有陈格和雅典娜。
索菲亚在第二艘木筏上遥遥朝我招手,她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