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乐说:“门根本打不开,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我说:“切,门打不开,还要我们猜什么?快继续说。”
王家乐接着说:“我打不开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赶紧连滚带爬的钻进供桌底下,刚刚藏好,就看到一个人走了出来。”
“我大气也不敢喘,从供桌底下望出去,看见走出来的人,竟然就是我同学,我当时那个高兴呀,不由自主松了一口大气。”
“但我突然间发现,我同学表情不对呀,神情呆板又漠然,最可怕的是,他嘴里还咬着一块皮肉,血淋淋的往下滴血。”
“我把一声冲到嘴巴边的呼喊,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突然我又听到,几声格格格的轻响,赶紧一把捂住嘴巴,原来是自己的牙齿,在控制不住地上下打战。”
陈格嘘一声:“真是好吓人。”
王家乐说:“是呀,我当时还不知道,同学那时已经尸变了,还以为他鬼上身,又过了一会儿,猛然咔嚓的一声,天上打了个炸雷,雷声一响,同学发狂似的猛撞大门,撞了几撞,门竟然给他撞开了,同学一跑出去,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我说:“幸好你同学被雷
声引出去,要不你和他一直呆着,说不定就挂了。”
“头儿,你说得对。”
王家乐点点头,接着说:“同学一出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走,又不敢,只好继续呆在供桌底下,那天晚上雨好大,一阵冷风刮进来,卷着不少的急雨,都打在我身上。”
“我打了个冷战,想大声叫人,可又不敢,突然又是一阵大风,把房门吹得呯一声合拢,立马又弹开,一晚上合拢弹开十几次,终于天亮了。”
王家乐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呼出口长气,我们三人下意识的,也放松了脸上的肌肉。
王家乐说:“天亮后,我几乎是爬着回到车上,同学家也不敢去了,直接开车往城里赶,可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我以后不得不面对的世界,比那一晚上的遭遇还要恐怖一百倍!”
……
木筏漂到第二天中午,烈日当空,浑如夏日。接近傍晚的时候,到了洛铁谷口。
谷口放哨的是陈七,他看着六个木筏的物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直到雅典娜让他快回去叫人搬运物资,陈七才一道烟似的溜进洛铁谷。
不大功夫,欢呼的声音就穿了出来,整个洛
铁谷的人都涌到了河岸边,肖伯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一把抱住我:“小子,没死就好!”
我笑着说:“肖伯,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
肖伯擦擦眼睛:“物资有人搬运……”见雅典娜还活着,更是高兴,说道,“你们两个,快跟我去沙老大那儿。”
三人来到沙老大居住的两层别墅式木屋,奥洛菲抽抽泣泣地迎了出来,看她的悲伤的样子,沙老大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肖伯走在前面,我跟着进去一看,肖老大病骨支离躺在床上,瘦得已经不成人形了。
见我们进来,沙老大脸色闪过一丝喜色,有气无力地说:“雅典娜,你终于回来了。”
雅典娜一下扑到床前,伤心地说不出话来。
沙老大说:“雅典娜,我……我把洛铁谷交给战小强了,以后……以后你要……”一阵咳嗽,接不下话了。
雅典娜说:“沙老大,你放心,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会全力支持战小强的。”
我心说:“沙老大还救过雅典娜的命?”只见沙老大看向我,“小强,洛铁谷是我的心血,以后交给了你,不要……不要辜负了我。”
我走上前,握住沙老大的
手郑重地说:“你放心。”
沙老大说:“我看好你,很有骨气,不过……有些事儿,锋芒太盛……咳咳咳……”
沙老大虚弱地咳嗽了一会儿,接着说:“就好比你处罚王笑和陈宾,我很赞成,但方式上有些问题,你……不应该扇王笑的耳光,解是解气了,可是……咳咳……可你是头儿,你是在主持公道,你一扇她的耳光,性质就……就变了……”
我点点头,从内心里很敬佩这个缔造了洛铁谷的沙老大。
沙老大欣慰地说:“你能明白,就好了……我……我只放心不下奥洛菲……她一个外国女人……以后……”
我说:“你放心,我战小强只要活一天,一定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沙老大微笑着:“这样……我就放心了。”一句话说完,突然脑袋一偏,就此死去。
奥洛菲扑在他身上,双肩不断地耸动,却哭不出声音——人在最悲伤的时候,往往是哭不出来的。
沙老大魂归天国,按照他的遗愿,在河岸边火化后,骨灰撒进了莽阳河。
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时节已经入冬,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整个洛铁谷的人,都在为“
冬眠”做准备。
我,肖伯、雅典娜开了个会,把从阳山市带回来的物资分发下去了一部分。
那六艘木筏也物尽其用,陈刀岩带着一帮人,拆了木筏,在村后搭建了两间大厅。
洛铁谷里面,并不是人人都有屋住,这些没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