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水流奔腾的莽阳河已经结冰冻实,孙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一张大拖网,正在冰上凿洞扑鱼,大拖网给上百人慢慢拉出冰洞,肥大的鱼儿便一条条地给网了出来。
鱼儿一出水面要不了多久,就冻得硬邦邦的,人们拿来水桶盆子,肩挑手抬的运回山谷。
孙图乐呵呵地说:“头儿,晚上好好搓一顿鱼火锅!”
我高兴地说:“行,就定在吴师傅的小馆儿,听说他的麻辣鱼火锅做得特棒。”
傍晚时分,我、索菲亚、陈刀岩、小若一起朝吴师傅的小馆儿走去,半路上遇到钟小成,便将他也拉上了。
钟小成老实本分,也爱急人之难,吴泽勇和陈格到洛铁谷没有落脚的地方,钟小成就邀了两人同住。
钟小成回去叫上吴泽勇和陈格,我们一行七人就到了吴师傅的小馆儿。
推门进去,肖伯、雅典娜、孙图、钱明杰四人已经到了,正围着火炉子闲聊。
又过一会儿,杨一辰、老陈、王家乐也跟着进来。
人到齐了,吴师傅就端出一大锅鱼汤,架在火上,鱼肉味道顿时满屋飘香。
老陈抱来一箱子五粮液,是
在那超市仓库里得来的,他扭开瓶盖,给每个杯子斟酒,一边笑呵呵地说:“大灾难发生到现在,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索菲亚笑着问:“为什么?”
老陈说:“今天是我生日。”说着摇摇头,“当真没有想到,我还能活着过四十三岁的生日!”
雅典娜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抱一箱子酒来。怎么,没有叫上你老搭档陈珊珊?”
老陈摇摇头,有些伤感地说:“陈珊珊死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陈说:“一个月前,她出谷寻找物资,在一个小山村给丧尸咬了。”
我心想:“一个月前我和雅典娜还困在阳山市,怪不得回来以后没有看见过陈珊珊。雅典娜不提,我都快要忘记陈珊珊这个人了。”
雅典娜端起酒杯,对老陈说:“生日快乐!”大家都举起酒杯,“生日快乐!”
老陈连连道谢,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微微发红。
窗外天寒地冻,北风呜呜地吹,屋里却是一团温暖,水气凝在冰凉的窗户上,挂起了水珠。
肖伯夹一块鱼肉吃了,说道:“我就奇怪了,莽阳河
里怎么有这么大的鱼?以前也没有看到过呀。”
孙图说:“我也奇怪,我今天凿冰本来只想打些小鱼,没有想到隔着冰层,就看见大条大条的鱼儿游来游去。”
杨一辰说:“有鱼就吃,想那么多干什么,奇怪的事情还少了?退回两年前,在座的包括肖伯,肖伯最有学问了,恐怕也没有料到世界会变成今天这样吧?”
肖伯点点头:“确实做梦也想不到。”
杨一辰说:“就是,还有气候这样寒冷,也很反常呀。”
孙图说:“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气候肯定寒冷了。”
杨一辰说:“这话怎么说?”
孙图说:“十几亿人要生火取暖,温度肯定要升高一些嘛。”
杨一辰撇撇嘴:“乱弹琴。”
孙图说:“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杨一辰说:“我要说出来,还问你干什么?”
孙图和杨一辰,互相之间有些顶,一点小事也能争上半天。我笑着说:“别争了,大家喝酒,都是一个坑里的兄弟,和气一点。”
老陈端起酒杯:“头儿说得对,以后大家多聚一聚。否则大雪封山又出不去,这日子怎么打发?
要是有个老婆还好,天天抱在被窝里,没老婆,总不能一天到黑干瞪眼呀?”
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个冬天,就如同老陈说的那样,我们一帮人经常聚在一起,仿佛转眼功夫,就到了来年开春。
这天,我、雅典娜、肖伯三人在村里巡视,经过了一个寒冬,冷清的小广场又喧哗了起来。
人们讨价还价,物物交易换回自己所需的东西,一个大叔生意最好,十几个人围着了他,原来他用来交换的东西是蔬菜种子,正是春耕时节的紧俏货。
大叔洋洋得意地说:“大家进洛铁谷的时候,想着的都是多带弩呀、弩箭呀这些东西,要不就是烟酒,谁有我远见,想着带蔬菜种子了,哈哈!”
肖伯笑道:“这老兄当真有远见,走,出谷看看。”
我说:“我们带回的物资里面,就是没有种子。”
肖伯说:“春种不等人,得想法搞一批来。”
雅典娜性子爽快,说道:“明天我就带人出山去弄。”
我说:“也不急着一天两天,等莽阳河完全解冻,再出谷的好。”
三人聊着出了山谷,只见远山黛绿,风景如
画,莽阳河上冰层消融,桌面大的厚冰互相撞击流向下游,叮叮咚咚,发出悦耳的声音。
河岸边上一大群人,踩着冰凉的河水,正在捞鱼,一条条的抛在岸上。
雅典娜捡起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黑鱼,笑着说:“一看见鱼儿,我又嘴馋了……”
鱼儿好滑,雅典娜一句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