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特意在雨花镇留了半天,一是欣赏小镇的风光,二是看还能不能碰到那头高加索猛犬。
我心想:“这种大型猛犬在以前少有人豢养,多半是幸存下来的犬,或者警用犬。”
一个人旅途寂寞,有一条狗陪着,心意也会舒畅很多。
小镇虽然荒凉,却还保持着原生态的美,河流交叉,柳树依依,巨大的青石垒成了河岸阶梯。
我想象着以前这里的居民晚饭后就坐在这青石上,在柳荫下谈天说地,那样的生活肯定恬淡安适,与世无争。
不过这一切都是过去云烟了,如今的小镇一派荒凉,毫无生气。
我感慨着世事无常,转过一条小巷,两只丧尸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我抽出射日弩,又继续往前走,可转了半天,几乎走遍小镇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那条高加索猛犬,只好怅然离开了雨花镇。
驾驶车出了小镇,笔直的公路孤单往前延伸,四天以后我进入凌州省内,又行驶了一天,来到了一座名为“云水”的小村。
在进村的公路上,我惊讶地发现路面上的箭
头倒转了过来,指向我来时的方向。
我很是纳闷,从手机离线地图查看,过了云水村再有十几公里,就是锦溪县了,为什么肖伯他们在离目的地近在咫尺的时候,却又开始走回头路了?
我想了想,反正路程不远,于是驾驶车穿村而过,狂奔出几公里后,转过一座大山,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眼前一望无际一片大海,海风呼啸,沙鸥翔集,哪里有什么陆地?只有不远处几栋楼房,像孤岛似得耸立在水中。
我一瞬间恐惧莫名,锦溪县位于凌州省偏东方向,也就是说,锦溪县被淹,那代表着凌州八分之一的土地,已经没入海底了。
横沙岛被淹没之前,张光雄就说过海水在上涨,如今看来,海水持续上涨的形势一直没有中止,虽然缓慢,但绝不停止的一寸寸蚕食陆地。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海水一直上涨,是南北极的冰川都融化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就可怕了,光是南北极的冰川融化,全球海面将上升六十多米!
当年海啸浪高才10多米,就死了那么多人,再猜想一
下海平面升高六十多米是什么景象,我不禁毛骨悚然!!
我把车开到海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没入水面的公路和两边的楼房,海水波光粼粼,海面下的景象变幻莫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过了好半天,我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寻思老天爷既一门心思灭绝人类,谁也无法独力回天。
“哈哈哈!”
我突然大声狂笑,“海水涨就涨吧,就算淹没了世界屋脊,老子也不见得活不下去,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生命总会找到出路!!”
跳上车,绝尘而去。
反向的箭头,就只有云水村前的那一个,想必是肖伯等人看见海水淹没了陆地,心灰意冷和震惊之下,再也无心留下箭头了。
天大地大,这一来,我再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们了。
车慢吞吞地行驶在灰白的公路上,既然没有了前进的目标,我和车仿佛都失去了动力。
我突然一脚刹车,将车停下,然后抱着方向盘,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哭了一阵,从车里翻出一瓶老酒,咕咚咕咚一气灌下,酩酊大醉。
这一醉,我再醒
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夜幕黑沉,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车里伸手不见五指。
一团漆黑中,突然火光一亮,我摸出火机点上了一根香烟,然后发动车,打开车灯,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了浓浓的黑暗。
车行驶到拂晓,来到一处十字路口,我信手左转,再驶出二十来公里后,只见路边一排十几栋楼房,最前面一栋楼房的外墙上,用白灰刷着四个字——补胎加水。
我停下车,走进补胎店隔壁的小商店,把香烟和酒往车上搬,现在这两样东西,是我最离不开的,我需要它们麻痹神经。
否则我不会知道,下一秒钟,我会不会精神崩溃。
我一边灌着老酒,一边转动着方向盘,车行驶得歪歪扭扭,几次差点翻出路肩,惊险百出。
到了中午,路边出现一座加油站,我虽然脑袋不清醒,也知道该要加油了。
停下汽车,我醉醺醺地走进加油站,只听便利店里一阵尸嚎,七八只丧尸鱼贯而出。
我抽出射日弩,对着尸群就是一阵乱射,以前为了不让弩声招惹来更大的麻烦,或者是节省,对
少量的丧尸我都是用武器解决。
可现在我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痛快淋漓地杀个痛苦。
活死人纷纷中箭,倒在地上,我哈哈一阵狂笑,突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口干舌燥,喉咙中渴得如要冒出火来,眼见地上有瓶矿泉水,于是用手一伸,张开五指,那矿泉水就到了手中。
我扭开瓶盖,咕咚咚的灌了几口,突然一怔,呛得大咳起来。
我一下站起,目定口呆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