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两难选择。
毕竟在黑压压活死人的冲击下,福特车体量再大,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此时,再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考虑,我方向一转,开足马力冲到楼下。
一根绳子抛了下来,窗户中跟着爬出一男一女,两人抓着绳子溜到车顶,从打开的天窗中钻了进来。
我不敢再倒车了,轰着油门往前行驶,这一男一女喜极而泣:“谢谢,太谢谢你了!”
我说:“谢什么谢,我们三个能不能活着逃出城,还是个未知数呢。”
从后视镜里瞥见,男的六十不到,两鬓微见斑白,末世中像他这个年纪能活下来的幸存者,可不多见。
女的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却只有二十左右。
福特车接连穿过两条马路,车头前的活死人渐渐稀少,正当我认为逃生有望,路口突然转出一大群丧尸,黑压压的,不计其数。
此时,尾随跟来的丧尸渐渐接近,两股尸群前后夹击,声势更加惊人。
我当机立断,歇火拔下钥匙,咔一下拉上手刹,叫道:“快,从天窗爬进屋去!”
福特车靠在一栋居民楼下,站在车
顶就能爬进二楼窗户,三人逃进屋子,闪电跟着跳了进来。
我刚刚站稳,惊魂未定,卧室中一声尸嚎,一只中年男尸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这丧尸穿着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它生前或许是个胖子,可现在已经枯瘦如柴了,我一弩嘣了它,提起尸身扔到楼下。
只见两股尸群已经会合,福特车在一片尸海中,剧烈摇摆,似乎随时都有侧翻的可能。
我关上窗户,回头见女人可怜巴巴地看着年纪大的男人,声音发抖地说:“我们……逃不出去了。”
年纪大的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拍着背心安慰:“别怕,别怕,等尸群走散了,还是有机会的。”
我见两人态度亲密,心想看起来也不像父女呀,问道:“老伯,你贵姓?怎么你们两个会给困在华阴县?还是在县城中心。”
老伯将年轻女子扶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说道:“小兄弟,我姓赵,叫赵恩承,她是我徒弟,叫柳小微。我们是气球故障,给风儿刮到城里的。”
我说:“气球?什么气球?热气球吗?”我救两人的时候,看到路灯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热气球。
赵恩承点点头,大致说了两人的情况。
原来赵恩承老伯虽然年纪不小,却还是某个航空俱乐部的热气球教练。
柳小微是他的学员,大灾难发生的当天,两人升到空中,再返回俱乐部时,世界已经变了样。
两人没有敢落地,此后就以气球为家,到处漂泊。
一个月前,热气球加热阀出现问题,要命的是又恰好遭遇下沉气流,两人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完全身不由己,做不了自己的主儿,就降落到了华阴县的县城中心。
赵恩承道:“小兄弟,我和小微困在那栋酒楼里,虽说不至于饿死,但要不是你冒着危险,我们这一辈子,可能永远也出不来了。”
我说:“我偶尔路过,也没有想到会碰到人。”
赵恩承说:“我前段时间天天观察楼下的情况,就那栋楼周围不知道怎么地,随时都聚着成千上万的丧尸,我们逃到这儿,等尸群走散了,就有机会逃出城了。”
我点点头,说道:“那边地势有些低洼,那些活死人走着走着,自然而然的就聚在那儿了。”
赵恩承很诚挚地看着我:“总之很感谢你,小哥,你叫什么名儿?
”
我笑着说:“你都感谢好几遍了,不用那么客气,我姓战,叫战小强。”
赵恩承说:“战姓倒很少见……”
一句话没有说完,柳小微突然“啊”的一声:“走开,走开,快走开!”
我转头看去,原来闪电挨到柳小微身边,吓着她了。
我叫过闪电,心里有些不悦,闪电在我心目中不是一条狗儿,而是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队员,怎么能让人随便呵斥?
赵恩承见我神色不善,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微胆儿小,什么都怕。”
我看着柳小微娇怯怯的模样,哼了一声,心想如果不是赵恩承,她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楼下尸嚎的声音小了很多,耳朵里面不再那么嘈杂,我在屋里转了一圈,这是套三室一厅的房屋,厨房里有大米和面条,也只有大米和面条还能吃了。
可是没有水,也总不能吃生米和干面条。
到了傍晚,楼下丧尸走散了一些,我等到天色全黑,翻出窗子回到车里,拿了一些食物上来。
如此过了三天,尸群大部分走散,我们回到车上,从新找了一条路出了华阴县城。
离县城也远,柳小微精
神一放松,就在后排座位上睡着了。
赵恩承试探着问我:“小强,你准备去哪儿?我和小微能跟着你不?”
我淡淡地说:“你们要跟着也行。”我这话的意思,就是最好不要跟着我。
和两人呆了三天,我也看出来了,柳小微依赖性太强,赵恩承像对待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