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声势浩大的尸潮,这时也不知道游荡去了何处,一望无际的川西坝子,这时零零星星的,只分布着为数不多的活死人。
柳小微控制着加热阀门,将热气球降到运兵车旁。
我跳出吊篮,打开车门,找出备用的汽车应急电源,连上车载电瓶,一扭车钥匙,汽车毫无动静。
五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不但车载电瓶已经没电了,连应急电源存储的电量,也跑得干干净净。
我接着试了福特车和皮卡车,同样无法启动。
柳小微见我徒劳无功,叹道:“好可惜,车只能丢在这儿了。”
车开久了,会产生感情,我也非常的惋惜,只好把我以前存储在运兵车和福特车上的物资和弩支弩箭都搬到吊篮里,柳小微驾驶热气球,继续飞行。
广袤的大地就在脚下,热气球在风儿的推动下一路向东飞行,倒了傍晚,已经飞出川西坝子,一眼望去,前方层峦叠嶂,连绵的山峰一座接着一座。
柳小微把热气球降落在群山间的一片草地上,周围树木茂密,环境清幽,一条小溪穿过树林,流水叮叮咚咚的悦耳动听。
我拿起水壶、两袋求生食品
,还有一盒牛肉罐头,跨出吊篮,柳小微拿了洗漱用品,一起来到小溪旁。
柳小微说:“这儿环境真好,等下我洗洗身上。”
雪山里气温低,我们半年没有洗过澡了,我闻闻身上,也是一股臭味儿。
我打开罐头,喂给闪电,又撕开求生食品包装,捧水淹没加热包,说道:“等下一起洗。”
柳小微白我一眼:“想得美,等会你带上闪电走远一点,给我放哨。”
我笑着说:“荒山野岭的,鬼影子也没有一个,放什么哨?”
吃过饭后,我还是带着闪电走开了,等柳小微洗好,我也脱了衣服,跳进了小溪里。
溪水有些冰凉,不过流水冲刷身体,洗去一身老泥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洗过澡后,我们就睡在吊篮里,山里的夜晚安静极了,我们不说话的时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死了。
良久,柳小微问:“小强,你怕吗?”
我说:“怕什么怕?”
柳小微说:“要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怕吗?”
我嘴角抽了抽:“那时候可能不是害怕,而是想死。”
柳小微轻声一笑:“哪你怕死吗?”
我
说:“废话,谁不怕死,不过有时候,孤独比死亡更可怕。”
柳小微在我怀里翻了过身,幽幽道:“你说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了,那这人还算不算是人?”
我说:“不是人又是什么,呵呵,难道是狗?”
柳小微说:“书本上讲,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比如你是你爸妈的儿子,老师的学生,公司里的职员,可是全世界都没有了,人还算人吗?”
我愣了一愣,心说:“是呀,按照书上的说法,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严格来说,还真不算人了。”说道,“别净说这些沉重的话。”
柳小微嘿嘿笑着:“哪说什么?”
我说:“说说你身上,哪儿最软。”
柳小微嗔道:“坏蛋,坏蛋,你坏死了。”
在野外过了一夜,第二天热气球乘着风儿,继续飘行。
比起驾驶直升机,热气球简单多了,就是控制喷灯的油量,上升或者下降。
我昨天看柳小微操作了一天,已经懂得了十之八九,最主要的就是,在高空上升下降,寻找和自己前进方向一致的风向,剩下的就交个风儿了。
此时,我控制热气球在三百米的空中找到适合的气流
层,然后保持高度,站在吊篮里欣赏脚下的风光。
热气球漂在空中,不用担心会遭到行尸走肉的攻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航向不能随心所欲。
到了中午,气流改变,航线偏向了北方,我升降一阵,找不到适合的气流层,正准备降落的时候,群山间出现了一座挥卷宏大的城市。
柳小微看看气瓶显示气量的气压表,说道:“我们得进城一趟,燃料罐里没有多少气了。”
我点点头:“煤气罐可以吗?”
柳小微点头说:“也可以,只不过没有专用气瓶的燃烧时间长。”
我说:“将就了。”
控制着油量阀门,我把热气球降落在城市郊外的一座矮山后,说道:“你和闪电等着,我进城去搞气瓶。”
柳小微说:“干嘛不一起,啧啧啧,你看不起女孩子?”
我看看柳小微,拿起一把穿杨弩,点头说:“好,一起进城,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
矮山旁边,就有一条进城的柏油公路,我们沿着公路走出几百米,见公路上方的标示牌上,喷印着:高原明珠,川西市欢迎您。
欢迎标识牌下方,还有块路牌,上面写
着:距川西市八公里。
离城市还远,但公路上也有活死人晃荡的身影了,不过数量不多,走得又慢,我和柳小微看在眼里,直接无视。
加快步伐,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城市近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