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奎说:“可我们几个都没有杀过丧尸,万一……小顾,你看你年轻力壮,对付丧尸又有经验,可不可以请你……”
他话没有说完,游鸿明嗤一声笑,阴阳怪气地说:“呵呵,你又想抽烟,又怕死,就只想着让小顾帮你去拿,自己好抽现成的。”
李大奎被说中了心事,怒道:“游鸿明,难道你不会抽?”
其实李大奎要是说动顾修杰去拿回烟来,游鸿明也能沾光,但他这人就是这个脾气,一开口,就会得罪人,坏了别人的好事,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游鸿明笑笑:“着什么急,剩下的香烟起码还能抽十天半月的。”
李大奎气呼呼地说:“十天半月以后呢?难道你真能戒烟?”
游鸿明说:“抽完了再说嘛,反正我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鸡儿啄食,只顾眼前,过得一天算一天。”
李大奎嘀咕一声:“你脑袋进屎了。”
游鸿明不敢和李大奎公然闹翻,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转头见周丹从餐厅出来,两手捧着一块床单,来到柳小微旁边,把床单铺平在草地上,又用手巾掸了掸
,才坐了下去。
游鸿明哼一声:“周丹这小女娃儿真是的,搞得她多干净一样,直接坐在草地上不就行了?
李大奎接口说:“这女娃儿嘛,清清秀秀,可能有些好洁。”
游鸿明说:“我就看不惯这样,她每次淘米,都要淘个十七八道。我给她说,淘一道就好了,米淘的次数多了,营养会流失,呵,可人家就是不听。”
李大奎说:“呵,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呢,淘那么多次干什么?”
高松原说:“是呀,淘那么多次干什么?”
李大奎又说:“还有,这女娃儿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最近几个月,难得听她说上一句话。”
高松原说:“人家是瞧不起我们呀,只跟柳小微一个人说话。”
我忍不住说:“人家淘几次关你们什么事儿了,不爱说话又怎么了?有饭就吃。看不惯干嘛不自己煮饭?”
游鸿明说:“不是,你想呀小强,米淘的次数多了,营养流失不说,吃起来也不香口了。”
“你这是吹毛求疵,”我一摆手说,“别说这个了,关于香烟缺乏的问题,想要抽烟,就得
自己去拿。愿意去的举手,我们明晚或者后天晚上去一趟。”
李大奎犹豫了一会儿,举起了手,高松原跟着举手,游鸿明摇摇头,走开了。
不过我知道,对于三十年烟龄的老烟民来说,没有香烟,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游鸿明早晚会加入的。
当天晚上,大家吃过饭后聚在一楼的大堂闲聊,李大奎摸摸身上:“没有烟了,我上去拿一包下来。”
几分钟后,李大奎蹬蹬蹬地下楼来,气哼哼地问:“游鸿明,你是不是把香烟都给藏起来了?”
游鸿明道:“是又怎么样?烟又不是你的。”
李大奎大声说:“是大家的!”
游鸿明说:“什么大家的,烟可是游乐场的。”
李大奎一怔,倒是难以辩驳。
我说:“别争了。”看向游鸿明,说道,“老油条,你想清楚了,如果不拿烟出来,我们去得来的什么东西,都不会分给你的。”
李大奎哈哈笑起来:“老油条,这个绰号真是绝了。”高松原跟着笑起来。
游鸿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跺脚:“不分就不分,好稀奇!”
李大奎恨
恨地说:“我看你藏起来烟,能抽多久?”
高松原说:“对,看你能抽多久,就算你再节约,最多能抽两个月,以后看你怎么办?”
游鸿明无所谓地笑笑:“能过一天算一天,这个不用你操心。”
第二天晚上,我、顾修杰、李大奎、高松原四人钻下水道来到大院,暮霭苍茫中,三栋作“品”字型排列的大楼死气沉沉,鬼气森森。
李大奎举着一把菜刀,紧紧跟在我和顾修杰身后,高松原又跟在他身后。
走进大楼,从一楼传达室开始搜起,传达室困着一只老头丧尸,我一推开门,嗤一声轻响,一刀干掉了丧尸,李大奎从它身上找到半盒白沙。
接着,我们一间间办公室搜索过去,有的办公室找到一盒两盒的香烟,有的办公室一根也找不到。
搜到二楼的时候,我撬开办公室,用电筒一扫,忽而瞥见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人,不由吓了一跳,再看时,原来只是一具干尸。
干尸闭着双眼,保持这样的坐姿也不知道有好几年了,总之下巴和肩头间,居然还结了一张蛛网,蛛网残破不
堪,上面都是灰尘。
噗噗两声,李大奎试探着敲了敲办公桌,那干尸突然一下睁开眼睛,惊得李大奎一跤坐倒。
顾修杰绕过办公桌,一刀干掉干尸,说道:“几年没有动一动的丧尸,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我也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四下一看,见办公室不大,两边墙壁下都是高大的文件柜,上面几层摆放的都是文件和书籍。
我蹲下来,拉开文件柜下面的柜子,里面摆放的也是文件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