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我就回到了家中,养父没在家,他很少回家,很多时候都留在自己的诊所,养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癌症去世。
也正是因为养母去世,所以养父才会很少回家,因为在家中,他总能想起自己的妻子,我很多时候都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喝着酒抽着烟。
那个背影满是落寞与孤单。
从那之后,家庭所给我的温暖,似乎就成了一种奢侈品。养父日渐沉默,而我也越发的痴迷于人体,直到我最后成为了刑侦大队法医科的实习生。
几天没休息好,趁着这个时间,我洗了澡就在床上睡了下来。
躺在床上,我有些睡不着,脑中满是疑问,不只是关于案件的,还有关于刘睿渊所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看到我的时候,注意力都在我的眼睛上面,那种欣喜做不得假,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发现了让他足够欣喜的玩具一般。
他心中的那份欣喜不是伪装,因为是不是伪装,从他毫无违和感的脸部肌肉的扭动就能看的出来。
或者说,表情可以骗人,但是眼神却不会。
但是他的模样看在我的眼中,却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其实我很清楚,
改变刘睿渊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而是和我有着相同特点的那个人。
所有的根源,都在那个人身上。
我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刘睿渊愿意为了他,将一切都抗在身上,哪怕是罪责。
也不知道啥时候,我想的脑子都迷糊了,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个电话给惊醒的,再看时间,我从中午睡到了晚上八点钟。
“季法医,又有死者出现了。”电话中张晓的声音响起,很急促,他的周边也闹哄哄的。
我睡的很沉,可是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就都被惊醒了过来,原本迷迷糊糊的现在也清醒了。
在城东的垃圾场,找到了一具尸体。
过去的时候,张晓正在与一个中年男子谈话。
“我也不知道,我是这个垃圾场的垃圾焚烧员,我只是定点的来负责焚烧垃圾。”
“那死者的尸体,是当时就出现在了这边,还是之后出现的?”张晓记录着,又连忙问道。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则是在其他同事的带领下,找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垃圾场垃圾的气味掩盖了尸体腐臭所带来的的臭味,但是这两种
气味掺杂在一起,更让人觉得恶心。
我微微皱眉,蹲下身子戴上手套,轻轻的翻着尸体每一个部位。
垃圾场这种阴暗潮湿细菌滋生的环境,会加快尸体的腐烂程度,但是会有一个界限,在相应的时间内。
虽然看上去已经是三四天的死亡时间,但是不难猜测出,这有着环境的问题,或者说,要想尸体达到这样的腐烂程度,死者必须已经死亡24小时,或者以上的时间。
具体的,我也只能经过尸检之后,才能给出确定的时间。
“小心点,让人送回局里。我再看看现场,稍后和周队长一起回去。”我对着身边跟着的工作人员小声说道。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招呼着周围其他同事过来一起搬运尸体。
只是刚刚搬动尸体,有人就忍不住一声惊呼。
“小心点!”我再次说了一声,这时,工作人员才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恶心,开始搬运尸体。
我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或许就是在我发现了陈芳的尸体之后吧。
周默走过来看着我,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已
经达到两天以上了,更多的需要回去经过尸检之后才能得知。”我摇了摇头,眼睛在四周打量着。
“对了,还有一点,死者或许,在死亡没多久,就已经被送到了垃圾场。要达到那种腐烂程度,也只有一开始就在垃圾场,才能达到。”
我补充道,继续勘察着现场,寻找着细微的线索。
一直到现场勘查完毕,我才跟着周默一起回到刑侦大队,回到刑侦大队,拿着周默给我的死者资料,我就进入了解剖室。
看向已经被放好在解剖台上的第六名死者,我心情满是沉重。
再看死者的手臂处有一道因为水肿已经分辨不清的抓痕。
可以猜测,死者生前曾经与凶手有过打斗,但是因为死者为女性身体孱弱,并没有与凶手争斗太久。
我小心的提取了一部分死者手臂上的组织,放入准备好的无菌袋里面。
然后再继续看其他的位置,每一处我都检查的很仔细,直到我看到死者的指缝里面有表皮一样的东西,我才整个呼吸都急促起来。
死者手臂上的表皮很难留存下凶手的痕迹,但是指缝中不同,既然曾经有过打斗,那么留下来的,必然会是凶手的表皮组织。
死者在临死之前,用自己的生命,为我留下了最为有用的信息。
她未曾停止过,自己的与凶手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