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婉妹也是咱们的亲人不是……”
“亲人,就倒霉在亲人两字上了……”
这时候,在场所有亲友的手机都响了起来。
是丁婉儿发来的短信。
“永别了,谢谢你们在我生病时的照顾与呵护,我将变成一条鱼,游入深海,永远也不回来了……”
这是丁婉的绝笔信。
“不是绝笔信都写好了嘛,中途又改变主意了?”
“听说有人劝她再抢救一下……”
“都这个样子了,有抢救的必要吗!”说话的人撇嘴道:“我话放在前面啊,后续治疗我一分钱也不会出的!”
“就是就是,我们还要生活呢,自己的钱花光了,别想拖我们下水……”
“我送葬的红包都准备好了呢……”
听到这声音,顾寒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心中嗜血的欲念蠢蠢欲动。
这世界上,除了你们之外,所有人都可以说这样的话!
唯独你们不行!
他压下心绪,为了不影响到丁婉儿,顾寒将她结在了结界之中。
担架的轮子在地板上快速滚动,向手术室移动而去。
担架被抬入了手术室,丁婉儿的亲友也被请到了一旁的等候室。
等候室里
的电视屏幕开启着。上面播放着的,正是手术室里的情形。
此时担架车已经被固定好,八名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有的在准备药水,有的在为医疗器具消毒,有的在为丁婉儿做术前药物注射。
“哟,手术直播,这可是头一次见呢!”
“搞那么花里胡哨有鸟用啊,反正也治不好!”
有人悄声道:“你们还别不信邪,听说华东医院里有高人,很厉害……”
“厉害个毛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真的厉害的话,会留在永市?湘雅医院,协和医院哪个不抢着要?”
“咦……”有人指着角落里蹲着的顾寒道:“他是谁?”
那人的话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穿着绿色的大褂和帽子,只有顾寒,仍旧穿一件牛仔裤和一件土黄色的夹青,就像是林荫树下的阴郁青年似的。
“这人是谁啊?”
“这也太不严谨了吧,这可是重大手术,怎么能有不相关的人混进去?”
“就这个德性,还直播啥啊,不怕把病人都给赶跑了吗?”
……
这时候,医护人员终于准备好了。
都让到了一边。
顾寒站了
起来,将嘴里的槟榔吐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怎么看他的架势,好像别的医生都是给他打下手的,他才是主刀大夫?”
“没救了,没救了,我的天,他刚刚蹲在角落里难保身上没有沾细菌……”
“他是用槟榔当漱口水?还有比这更儿戏的吗?”
“我擦,他真的拿刀了,你看他拿刀的姿势,哪有半点像是医生啊,倒像是杀猪的赌夫,就差穿一件围裙,一双胶皮鞋……”
“ 草菅人命,草菅人命!我要找他们院领导!”一名中年男子气得发抖,要往外走,才离开坐位,就被人拉住了,拉住他的人不停地向他递眼色。
接着,又有几双手脚并用了向他示意。
中年男子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的意思是说,丁婉儿反正也活不成了,如果出了医疗事故,反而是好事情。
赔偿金里,有他们的一份。
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重新坐下来。
“看!他已经开始动刀了!”
手术刀划下,皮肉就向两边绽放开来。
视频里虽然没有声音,大家脑海里都自动脑补了那声音,就像是刀划破布时的声音。
撕拉
,撕拉……
“你看看他的动作,你看看他的动作……”中年男子又站了起来
“据我所知,白血病最有效的手术就是换骨髓,骨髓的奉献者在哪里?骨髓又在哪里?”
“抛开这些常识不说,你看看他的动作,像是在动手术吗?屠夫在掏猪内脏都比这温柔……”
见没人理他,中年男子又颓然坐了下来。
良久之后,角落里的老太太悠悠地道:“他的动作,就好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巫术!”
老太太的话提醒了大家。
再看向屏幕里的顾寒,只感觉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异样的气息。
这与民间的巫术有几分相似,又有许多不同。
给人的感觉十分古怪。
顾寒只忙碌了四五分钟,便取过一旁的毛巾,拭了拭手,走到了一边。
立即有医生围过来缝合伤口。
忙活了半个多钟的样子,担架就推出来了。
丁婉儿的亲人们一窝蜂地围了上去,堵住担架和医护人员道:“刚才我们都看到了,你们那是做手术吗?你们那是谋杀人命!”
“对对对,别让他们走了”
“不能让他们白白将我们家婉儿给害了,要他们赔偿……”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