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不是毒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吕氏捂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那个瓷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她亲手送给了常氏。
也是她,又亲手把这个瓷枕送到了小小朱的脑袋
可惜小小朱被马皇后与老朱看的太重,长时间安寝在皇宫里,而不是太子东宫。
不然得话,自已的儿子,恐怕这会就已经是正式的皇孙了吧!
“吕氏,你为何害了我,还想害我的儿子!”
“回答我,为什么!”
方静之压低了嗓音,如同吃人的野兽一般低吼。
恰好,此刻又是一阵风吹过。
殿内烛光摇曳,映衬的毛骧那张惨白的脸更加阴森,也更加的恐怖。
“我要杀了你,为我报仇,为我儿子报仇!”
“啊!”吕氏惊叫一声:“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我找你的儿子朱允炆问问。”
“你敢毒我的儿子,我要带你的儿子去找阎王爷评评理!”
“不要,不要!”一听到儿子,吕氏的明显失控。
她咚的一声从床上跪倒地上,拼命的磕头,好像地下铺的不是金砖,而是棉花一样。
而她的身下,不知为何,忽然就湿了一片。
听着耳边传来的咚咚声,方静之不禁感慨。
这脑袋,就真跟不要钱一样是吧!
“侯爷,她好像尿了啊!”毛骧使个眼色。
“不要,不要带走我儿子!”
“都是我干的,都是我跟我爹干的啊!”
“我嫉妒你是太子妃,嫉妒你的儿子可以是未来的皇帝。”
“我想要当皇后,想要我的儿子做皇帝。”
“都是我的错,不,都是我爹的错,是他蛊惑的我!”
“他说你是将门出身,说你当了皇帝,你的儿子当了皇帝,读书人定然会在朝中没有位置。”
“只有我的儿子当了皇帝,读书人才会有未来,儒家的道统才能传承下!”
“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的儿子吧!”
“带我爹走,你带我爹走,我爹如此疼爱允炆,他肯定愿意代替允炆去死的啊!”
“求求你,求求你了!”
屋内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眼看的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
毛骧低头看向方静之,侯爷,这差不多了。
方静之看向朱标。
朱标双目血红,恶狠狠的看着屋内匍匐在地的女人。
方静之伸手,想要捂住小小朱的耳朵。
毕竟,孩子还小,不能接受的太多了,太多了,容易带坏孩子。
可惜,小小朱强硬的拿开了他的手。
小小朱的表情,就跟朱标差不多。
他颤抖着手,指了指方静之手里的纸条。
示意继续。
显然,小皇孙长大了。
仇恨与苦难,果真是最能让人长大的东西啊!
方静之冲着毛骧瘪瘪嘴,示意继续。
毛骧的腿,已经有点开始打哆嗦了。
这也导致他的脑袋连带着头发都一抖一抖的,搭配上惨白的面容,让本来就很恐怖的气氛更加的恐怖。
方静之都有点不敢看这家伙的脸,怕给自已吓到。
方静之继续压低了嗓子:“你爹,是你爹要害我,要害皇孙。”
吕氏此刻完全神经错乱了,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是,是我爹,是我爹让我去那家铺子买的瓷枕。”
“他说只要把瓷枕送给你,我的儿子就能当上皇帝。”
“我爹还说,太子殿下是个短命鬼。”
“只要我儿子当上皇帝,元廷也会给予支持。”
“我爹……”
朱标握拳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他想不明白,往日里的吕本,虽然严苛了一些,竟然会是如此的恶毒。
他不在乎吕本说自已短命的事情。
毕竟当皇帝,短命也是个常态。
可让他忍不了的是,吕本与吕氏,竟然会害死常氏,还想着害死雄英。
虽然吕氏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吕本的身上。
但是朱标此刻已经明了,这个与自已朝夕相处的女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蛇蝎心肠之人。
“够了!”朱标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
这一声怒喝,算是让吕氏回了魂。
这是太子的声音,太子怎么会跟常氏在一起。
这不是做梦吗!
吕氏将自已的手凑到了瓷枕的碎片上,一狠心,狠狠的一用力。
痛,痛彻心扉。
血,自已流血了。
不,这是假的,假的!
吕氏眼中满是惊慌之色,一刹那,恐惧填满她的全身。
“不,殿下,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是骗他的啊!”
“这个常氏是假的,是假的啊!”
吕氏从地上爬起,飞扑到窗边。
凑近了,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常氏的本来面目。
惨白的脸明明是粉涂多了,那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