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是不听劝的。
按照这老家伙的说法,那就是全杀了也不怨。
反正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好吧!
这老货似乎忘了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官。
好在朱标不是个浑人。
方静之的意思他明白,而且这事也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静之,你看看这个!”朱标笑呵呵指了指自已桌面上的一堆奏折。
方静之皱了皱眉,随手打开一本查看。
顿时就明白了朱标的意思。
“大哥,你这是早有计划了!”
老朱父子,显然是早就想到了空印案肯定会有一些清官也因此会受到牵连。
所以在抓人之前早早的就做好了调查。
“你小子,特娘的当咱是昏君了!”
老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看着方静之。
“你能想到的事情,咱会想不到。”
“这些人虽然罪不至死,但终归是犯了律法。”
“死罪虽然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这次把他们抓进昭狱,就是让他们看看锦衣卫的手段。”
“过后咱自然会下一道旨意,就用太子的名义,让他们回去以后戴罪立功。”
“怎么样,咱是不是算计的很到位,佩不佩服咱的聪明才智。”
老朱觉得,此刻自已的智商足以碾压方静之。
让你个小混蛋总是因为一点小聪明就在咱面前装逼。
怎么样,服气了吧!
实话讲,方静之还真是不服气。
“所以空印的事情解决了吗!”
老朱父子俩同时愣住了。
这特么,又给了这小子装逼的机会?
“所以我今天过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事。”
“还有商税提高,士绅一体纳粮这两件事,如今苏州城已经在高了,其他的地方,也可以试点一下了。”
“这事情有大哥在办,我很放心。”
“主要说的就是第三件事情,也就是空印案的解决方法。”
“虽说律法无情,但是大明也要以人为本。”
“类似于云贵等地,地处偏僻之地,千里迢迢运送税粮来南京。”
“这不人道,也不合理。”
“倒不如根据当地得粮价,直接用银钱来代替粮食缴纳税款。”
“十石粮运到南京城可能会因为风吹日晒变作八石,但是一两银子无论如何运输,却总会是一两银子不会变。”
“而且朝廷也不用担心储粮的问题。”
“完全可以用这些钱来平衡粮价。”
“便宜的时候高价收,带动市场行情,不至于让卖粮的百姓吃亏。”
“粮价高的时候朝廷带头抛售,让百姓永远有一个合理的价格买到粮食。”
“总之用银两代替粮食纳税,对大明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就是提个意见,回头你们好好想想,跟大臣们讨论一下。”
“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秉持着装完逼就跑的思路,方静之一股脑的将自已在路上想的全吐了出来。
不理会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下的老朱父子俩,方静之拔腿就跑。
而在大殿内。
老朱父子俩人还在消化着方静之刚刚提供给他们的思路。
用银子代替粮食纳税,这行吗?
朱标在经过头脑风暴以后,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
似乎真的行。
老朱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这厮绝对属于那种人老成精的狠角色。
相比起朱标,他早就想明白了。
老谋深算的盯着方静之离开的背影。
老朱喃喃。
“特娘的,还真让这小子装到了。”
……
岁月匆匆,一晃而过。
洪武十八年。
经历过三大案的大明,已然走入正轨。
书院在大变之中,几乎是占尽了好处。
大量的底层官吏,如今几乎都变成了书院出身的学子,或者是新进提拔的吏员。
用老朱的话来说,就是等过上两年,方静之那混蛋小子就算是在奉天殿撒尿都没敢弹劾的。
为啥,因为都是徒子徒孙。
虽说这让老朱有点不开心,但是看看儿子,再看看孙子。
无所谓了。
谁让这小子是自已给儿子孙子挑的帮手呢。
更重要的是,看到自已的小金库里堆得满满登登的金银,老朱哪还管方静之干啥啊!
朱标也懒得管老朱。
如今的老朱,已经做起了甩手掌柜,整个大明的朝政,几乎都是他这个太子在处理。
而书院弟子,他也用的极为顺手。
原因无他。
这些书院弟子似乎都有病。
就因为方静之一句,贫苦之地改天换日,方为大明真男儿。
结果这群刚刚毕业的学子,明明有资格留在南京,转头就向自已上奏折,说是希望到贫苦之地为官,而且越穷越好。
甚至有几个立下了军令状。
不让当地变化个新模样,宁愿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