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苦单单是用语言来形容的话,其实是很难描述的,时而如重锤锤头,时而如钢针刺脑,时而又如烈火灼顶,时而又似寒冰冰镇,总之,片刻之间,我便已经体会到了数种极端的痛苦,痛苦到我甚至想一刀将这颗头颅剁了去,图个轻松便罢!
阴兵兵刃所伤,伤在肌肤,痛在魂魄!
我知,我神魂已伤,即便今日能活着走出去,怕也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且用滋补魂魄的药汤温养才行,否则头疾伴随一生。
吼!
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之下,我仰头嘶声哀嚎了起来,哀嚎声传遍整个日军基地,甚至将阴兵发出的尖啸声一时间都压制了下去。
而后,我右臂一夹,赫然是将刺伤我肋下的那把刺刀死死的夹在了腋下,让那阴兵无法抽回,而后我豁然回头,却见那阴兵正对着我狞笑,苍白木然的脸,闪烁着凶残的双目,甚至伸出黑紫色的舌头在舔舐他自己的嘴唇,我一时大怒,冲上去一脚将其踢开,但那把上着刺刀的步枪却被我夹在了腋下,然后,双臂左右一晃,伴随着“嘭嘭”两声闷响,左右两侧朝我聚拢过来的阴兵被我直接撞开,而后,我左手一把抓起了被我夹在腋下的步枪,狠狠向前一刺。
噗!
霎时,那刚刚刺伤我的阴兵被我一刺刀戳的魂飞魄散,它们的兵器能伤活人魂魄,对死人的杀伤力更高,这也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十分惧怕阴兵的原因所在了,就是连地府的“正规军”一般都很少回来阳间捉拿游离在阳间的阴兵,其原因主要就是游离在阳间的阴兵大都拿着他们生前所使用的武器,即便智慧底下,也非易于之辈,阴间的“正规军”一个不小心也得栽了跟头,捉拿这样的阴兵自身也得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是故不做理会,把这等“美差”让给了阳间的修行者们,每一个修行者如
果未曾与这样的阴兵交手过,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修行者,只是人类的历史进程就是由和平和战争组成的,正如一部名著上所言,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战争实在是人类进化历史上的常态,残留下来的阴兵又何其之多?修行者消灭一批,过不了多久就又会诞生一批,数之不尽,杀之不绝,修行者在一代代的相传,而阴兵也一直存在着。
干掉了伤我的阴兵,我的战斗也未曾结束,我不去理会身上的伤口,握着黄泉刀左冲右突,砍翻了一个个阴兵……
此时,我基本上已经与伊诗婷汇合于一处,两人总比一人来的强,彼此配合,至少不像是之前那般险象环生,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仍旧不舒服,而且,几乎比困在了原地,很难向前突进,这些阴兵几乎将我们两人团团围住,在这样的情况下,要突进三百米,何其之难?
更何况,迄今为止,我们已经是好几日水米未进了,体能实在有限的紧,照着这么没完没了的消耗下去,我们的战斗力只会飞速下降,到时突进就更加的不可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坚持到天亮求取一线生机,只是距离天亮还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呢,除了像楚霸王那样的绝世猛将以外,谁又能在激烈的酣战中坚持两个小时?
坚持不住的!
往前冲,力量不够,而且一冲起来,前后难以兼顾,只有我们两人,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处处杀机,恐怕冲不了多远就得挂掉了。
坚守,只能多活一时半刻而已……
至于萍子他们,此刻阴兵乱军阻隔,我早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可能已经被乱军冲散了,分割包围,届时只能被一个个的击破。
渐渐的,我心生绝望。
谁知,就在这时,乱军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大喝。
“昭哥,我来了!”
听声音,可不正是刚刚
我还在惦记的萍子吗?
这声音刚刚想起,四周的阴兵就发出了阵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下混乱了起来,不出片刻,就见一人疯狂的挥舞着马刀杀了进来,这人背负一杆大弓,双手握刀,在阴兵狂潮中披荆斩棘,一时势不可挡,不是萍子还能是谁?她是抓了空子,这些阴兵被我和伊诗婷给吸引了,她从阴兵背后杀来,再加上攻势甚猛,竟然是真的冲开了一条血路。
“快接应萍子!”
我大吼一声,看见萍子来了,一下子来了精神,抡起黄泉刀又杀了个回马枪,伊诗婷紧随其后,我们三人前后夹攻,四周的阴兵一阵大乱,这些阴兵全靠着生前的战斗本能在结阵与我们厮杀,此刻,大阵被我们三人冲乱,这些阴兵的战斗力顿时大减,很快我们三人就在这乱阵中凑到了一起,成掎角之势防御!
“你不拿着弓在后面支援,怎么也冲上来了?”
我一边挑开朝我刺来的刺刀,一边大声的问了萍子一句。
“箭没了!”
萍子大声回应:“而且,我不是说了要和你们一起突进么?你俩冲的太快了,我刚才还在用弓箭支援,一转眼就没了,后来箭没了,我就只能追上来了,而且,这些阴兵的战斗力有点出乎咱的预料啊,很讲究战术,我们冲过的地方立马就有阴兵补充上来,朝着咱们身后发起进攻,冲进来简直和陷在潮水里面没什么区别!我如果不和你们一起冲,光你们冲过去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