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气氛诡谲,几尊在这个维度的世界里堪称顶尖的存在彼此对视着,谁都在克制着,没有迸发出实质的杀气,个个面带笑容,但是那笑容落在我眼里,比通天古路上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都要恐怖。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决。
药师,在夹缝里被所有人针对着。
但他面沉如水,即便面对当世最强悍的几个存在也面不改色,身材修长,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等待眼前几人的回答。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气场上的绝对上风,几乎是压制性的!
即便对方人多势大,药师也怡然不惧,他从来没有做猎物的觉悟,在他眼中,自己永远都是一个狩猎者,高高在上,俯瞰着猎物,到底是顺服还是逆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样的自信我不知他从何而来,但这样的自信真的很可怕,让他的敌人恐惧,也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我盯着药师怔怔出神,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时的他,只能说百般滋味在心头。
“三爷……”
我有些走神,也不知为何,就跟不过脑子一样,莫名其妙的问道:“药师是修行者里面拔尖儿的存在,你为什么不走上这条路呢?身边似乎也不是没有修行的资源吧?”
“嗨,老子就一跑江湖的,吃饱喝足,没那闲工夫往上走,而且也对那没什么兴趣。”
燕三甩了甩手,咧嘴笑道:“药师也说了,我命里
头就压根儿没有修行那根蒿子,他说我这人心思太粗,像我这种人要嘛是修行的天才,要嘛就是修行的废柴,天才的那种叫做赤子之心,人家那啥都不想,废柴的就是我这种,大大咧咧,偏偏还满心惦记着杂务,修行了不如不修行,他跟我讲,末法时代的修行者都特么这德行,要嘛就得修出个人样,要嘛就碰都别碰,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那种主儿最可怕,这个时代走上这条路是有因果的,就怕最后劫难来了没本事落得个生不如死的地步,我这种人要走这条路,最后准是没出息的那茬儿。我一想,也是,你们天天论道什么的,我就不明白了,道理说给我都不好使,还不如当个手艺人呢,在寻常老百姓面前他们觉得凶神恶煞,不敢惹,在修行者面前,他们还真就需要咱这手艺,帮了就是人情,他们得接着,何乐而不为呢?!你瞧,两头卖好,走哪都好使,人这一辈子,就这操性,几十年的工夫,何必跟你们似得,活的那么累。”
这倒是个想开的主儿。
我摇摇头,又问:“那你说小爷为啥不跟着修道呢,他不是一直都对这行特感兴趣么?”
“就那吊玩意,你觉得他是那块料?迟早特么死女人肚皮上!”
燕三恶狠狠的把嘴里的烟头儿吐掉,撇撇嘴,说道:“他倒是想学,药师压根儿不理他,说他凡心太重,修行不出真力量,还因为有点小能
耐了老嘚瑟,迟早得惹来杀身大祸,干这一行的,哪个不是硬茬子?真惹了狠角儿,就算是药师都保不了,有的是亡命狂徒,就不买你的账,你能咋的?药师也总不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吧?说不得他上个厕所的工夫就得被人家摁死在粪坑了,学了不如不学,修了不如不修,老老实实做一富家翁不挺好么?小爷还不服气,也是没有自知之明,压根儿就不知道药师是为他好,就他那张臭嘴和破德行,要不是哥几个不跟他一般见识,谁能容得下他呀?外面跟咱哥几个相处不一样,出了事儿没人真帮他,混在名利圈子里他那能耐倒是如鱼得水!”
我一想小爷,也乐了,是这么回事儿!
“嗨,反正呀,这人跟人,不就这么回事儿么?”
燕三目光幽幽的看着我:“对了脾气,咋的都成,不对脾气,这行里没人好相处。就说咱哥几个,混在一块儿谁也没记恨过谁,隔着千八百里地也心里念着对方,但真走出去,谁是人家眼里的善茬儿?哥哥不是说你,你也就看着是一善茬,入了这行后手上没少沾血吧?”
这爷今儿个打开了话匣子,偏偏说的每一句都在理,其实也是看我在现在的局面上有困惑,在点我呢!
他说的有道理,眼前的这些人,跟三爷他们还不一样,算不上真朋友,见面打哈哈,走出去可都是狠角儿,和我们哥几个没区别,在自个儿认可的
小圈子里那都是大好人,在外面那都是雷厉风行的霸王,眼下摊上了这个事儿,镇就得好好掰扯掰扯。
反正就是那道理,你听听罪犯的女儿和受害者对罪犯的评价,那绝对是天壤之别不是?
虽然,他说这些也没啥必要,我能铸真我金身,其实就是明悟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有困惑也是短暂的,很快就能认清了。
眼下,那边暗流汹涌,我插不上手,但心里打死了主意,药师给我出头,我得惦记着,真有个啥,不是对手也得抄刀子上去干挺丫们。
再说这三爷,还真是絮叨起来不停了,白卷儿抽了一根儿,接着又来一根儿,吞云吐雾个没完,同时还在不停的跟我说话:“不过真要说起来呀,在咱们这个小圈子里,也就你小子最卖好,药师瞧得上你,我跟小爷也认你这兄弟,多的不说,忒矫情,反正你小子身上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