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不想看,真的不能再看,我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一直喜欢着我,没有忘记我,可是她怎么不来找我呢?对了,她从来没有去过我们的家,我不想把她带到我们家里去,因为我的家太破了,我总是有一种自卑感,就是在这么多年后,我依然没有摆脱到,我去火葬场当炼化师,大概也和这个有关系吧!
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再提白洁的事情,这事父亲已经定了调子,其它的人说也没有用。
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白洁来了,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里和家里人吃饭。
我二嫂站起来,热情的拉着白洁要一起吃。
“不了,我找我师傅有事。”
我和白洁到院子里。
“师傅,对不起,打扰你吃饭了。”
“以后别在家里叫师傅,什么事?”
“我又梦到那个女孩子了,我不认识,她还是哭,她说我抢了你。”
我的汗就下来了,看来这事真是麻烦。
“没事,明天找云正师傅。”
我送白洁回去,她拉着我的手说。
“我害怕。”
“没事,没事。”
我也知道,一个梦总是那样做着,就不正常,我也知道,那真的不正常。
晚上我打开郝非的日记,后面是我们分手的时候记录的,竟然一直到她死的前一天,她还爱着我,她说她找不到我,不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住,她还想着让我背着她,风一样的跑,我不知道她还爱着我,如果是那样……
我不能再看下去了,也许我会动摇的。
小草慢慢的都绿了起来,但是此刻却是乱七八糟的,在白洁梦里的,应该就是郝非,那绝对没有错,师傅云正说过,如果我不当炼化者,我不是全阴之人,不抱着郝非,送到炉子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是鬼魂,一个爱你的人,放不下你的人,会是在死后缠着你,或者说是某一个人。
这让我想不明白,炼化者本身就承受着那样多的,现实的东西,除了这些,竟然
还会有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发生,这简直就是让我无法承受了,如果当初知道有这么多事,我是否还会来呢?我不知道。
白洁的梦让我开始毛愣,郝非真的就缠上了白洁吗?
我不得不去找云正师傅了。
师傅正喝酒,他喜欢喝酒,我进去坐下,就让我陪着喝。
“师傅,白洁被一个梦缠上了,是一个女孩子,说我抢了她的爱。”
“郝非,一个是找到郝非的骨灰盒,一个是去看看郝非的房间。”
我看着师傅,想了一会儿说。
明天我去郝非的家,看看情况再说。
其实,对于我去郝非的家,我是害怕的,但是我还是想去,了解一下,她生前的情况。
晚上我去郝非家那儿转着,最终还是决定上去,敲门,是郝非的父亲开的,老头看了我半天说。
“是柯左,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非非已经不在了。”
“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郝非的父亲断然的拒绝了,把门一下就关上了,再敲也没有人理了。
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人家女儿死了,你去看人家女儿去,这就是揭伤疤。
可是,此时,我一定要知道关于郝非的一切,郝非的骨灰盒没有寄存,家属直接拿走了,那么我要找到郝非的骨灰盒,还有关于郝非生前的一切。
我再次敲门,已经天黑了,门开了,郝非的父亲看着我,瞪着我,足足有几分钟,我心悬着,不说话。
“进来吧!”
我进去了,坐下。
“陪我喝一杯,二十年了,没有人陪我喝过酒,二十年了,一个人孤单的走过来。”
郝非的父亲似乎很累,很累。
“我知道,你想知道郝非的情况,其实,人已经死了,没有必要了,你好好的,她也就好了。”
“郝非是怎么死的?”
“自杀,抑郁症。”
我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呢?郝非上学的时候,是最快乐的,我不相信。
我捂住了脸,郝非的日记没有写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郝非的骨灰盒在什么地方?
”
郝非的父亲看了我一眼。
“五老的西山上,一棵松树下,松树上系着一个红布条。”
我没有再往下问,我看出来,郝非的父亲很痛苦的表情。
那天,我陪着老人家喝到半夜,才回去。
第二天,我去了五老,五老是这个市的一个偏远一点的地方,原来叫五老屯。
我跟师傅借了自行车,往那儿骑,一个半小时后,我才到那座山底下。
我爬上山,半山腰我看到了一棵松树,系着布条,但是已经褪了颜色,泛着白,但是,可以看出来,那是红色的。
我慢慢的走过去,心跳如狂,一如我再次和多年没见到的郝非相见了。
凄凉,那坟长满了蒿草,也被雨水冲得变得很小了,很散了,我心酸酸的。
我用手把土堆上去,眼泪不停的在流着,脑海里就是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