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骨灰盒就是我的,那个13号位也是我的,这么一想,那么那滴水的声音绝对不是李丽所说的那样,虽然我看到了真实的情况,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我准备晚上去一楼看看,也许在那里我能找到答案,看来以后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做了,自己去找答案,不然我就会被扯着走。
下午,场长进来了,告诉我,明天我去化妆室,跟着赵娟学化妆,我愣住了。
“场长,让我回炼化室就行。”
“这不是你说的话。”
场长脸色挺难看的,以前他对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知道,那是看着我父亲柯左的面子,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第二天就去化妆室,第一化妆室,赵娟师傅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徒弟在化妆。
“赵师傅好。”
我说完,看着赵娟。
“柯师傅的儿子柯明哲。”
“嗯。”
“场长跟我说了,今天你就看着化妆就行了,我慢慢的教你,你也算是我关门的徒弟了,带完你我就退休了,还真舍不得这个地方。”
这个老太太化妆的技术是一流的,在火葬场没有人能比过,这点谁都知道,我没有想到,我会跟化妆打上交道,这点让我不太舒服。
银燕进来了,跟赵娟很熟悉,聊了一天,叫我出去。
“这事你怎么能答应?这化妆的水有多深知道吗?”
“可是……”
“行了,说什么都晚了,你到是能成为全面手。”
银燕说完走了,她很生气,我没有跟她商量,其实,我也不想进化妆室,最终我还是一个炼化者,我的档案工种上永远是这样记载的,不会因为我学了化妆,而变成化妆师,也许我能拿到化妆师的证。
我那天就站在一边看赵娟的徒弟化妆,是一个女徒弟,二十多岁,说是大学刚毕业,我不想多嘴,多一句嘴就会多一件事,我知道我爱招事。
那天,下班后,我回家,不想去任何的地方,我不知道,银燕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奇怪的女人,让我永远也想不明白,是一本《易经》的书,也许一生你也读不懂,读懂也不过是皮毛罢了,她让我感觉到了害怕。
我饿了,准备自己下点面条的时候,张小雪来了,拎着菜,还有酒。
“你就知道你不会吃饭,一个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我来照顾你得了。”
张小雪说着就进来了,永远那样的笑着,我喜欢这种笑,在我们这个家庭,从小到大的,很少见到笑,母亲不笑,父亲也笑不起来,他们不笑,我也没有笑容。
张小雪把菜摆上,都是我喜欢吃的。
“明哲哥,我喜欢你是知道的,银燕不适合你,奶
奶也跟你说了,其实,这个不适合奶奶没有明说,也许你能想明白。”
这是话里有话,我听得出来,我看着张小雪问。
“你什么意思?”
“这个,奶奶不让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干脆我就不问。
晚上十点多,我把张小雪送到周师傅家,她一直在那儿住,陪着周师傅这个老太太。
我回来的路上,有一个人跟着我,离我不远不近的,看还看不清楚,这让我有点毛,我跑几步,躲进一个楼头,等着,那个人也追过来,一转角,看到我,愣愣的看着我,然后撒腿就跑,我认出来了,竟然是那天送骨灰盒中的一个人,13号骨灰盒。
我回家,想着,没有得罪任何人,那么父亲得罪什么人了吗?
第二天,赵娟给我讲了一些关于化妆的注意事项,什么不用穿红挂绿,什么不能鞋子带钉,反正很多。
下班我就去了姥姥家,我担心母亲会出事。
我进去,母亲在包饺子,我看到了她的笑容,但是看到我,立刻就没有了笑容,姥姥拉着我的手,跟我聊天,让我留下来吃饭,我没有,我看到母亲消失的笑,就觉得是在犯罪,她能笑是多么的难得。
我出来,在马路上逛,那个人又跟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杀掉我吗?我不知道。
我进了饭店,那个男人就站在对面的马路上,抽着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一杯酒喝完,那个男人过马路,想必是想好要进来了,然而,就在他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一辆车冲过不,把男人撞起三四米高,摔下来,血流了一地,我想,我不用去看,肯定是死了。
我心抽着,看的死人太多了,竟然也没有麻木,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总是这样。
那天我喝了一斤白酒,回家就睡,半夜惊醒了,父亲走后,我就这样,想父亲,让让父亲抱抱,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抽烟,天快亮的时候,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