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得知幕后的人是丁家只是按照流程派人去知会一声,都没等他们反应,就通知校尉的人去封了满春院,里面的人都被看管起来,一个都没有被放跑。
曹穗好似没有要摁下去的打算,她一动手算是彻底火上浇油,这把火直接烧起来,该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
不过,消息传播的速度显然不正常,第二天邺城内便已经流传起来满春院逼良为娼的消息。
一夜而已,满春院背后的老板已经被扒出来,丁家现任司隶校尉丁冲也被顺藤摸瓜顺出来,自然而然就落到曹穗身上。
毕竟丁家可是她的母族。
“女公子,此事明显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惜太过零散,都是在市井中流散,找不到源头。”貂蝉速度已经够快,但还是抓不到人。
曹穗也不失望,“没关系,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若是被你抓到,我才要意外。”
貂蝉好似踌躇着,曹穗直接开口,“你有话要和我说?”
貂蝉抬眼,“女公子,此事在民间闹得很大,百姓虽然忌讳…您的名声,但若是被人再挑拨,恐怕会生成民怨。”
曹穗面无表情,“你是想要我快点解决这件事?处置了罪魁祸首?”
“貂蝉不敢。”貂蝉赶紧道。
曹穗扯出一抹笑容,“我没怪你,别怕。”
貂蝉向来小心谨慎,能多说这两句已经是因为将曹穗的利益为先。
“丁家,到底是夫人的亲族,此事丁校尉确实不知情,不过是后院女眷家人生事,处置了给百姓一个交代即可。”
曹穗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道:“他是没有主动沾染这件事,可是他受不住枕头风,明晃晃给人方便。若是没有他的照拂,一个妾室的兄弟,能够在邺城如此嚣张?”
调查诧异,听她的意思,好似是想要动丁冲。
“女公子,丁校尉过往和丞相交好,当初无论是丞相奉迎天子,还是迁都许昌,可都是有功劳的。”
更重要的是,他姓丁。
曹穗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没大公无私到自断一臂。再说,此事他顶多是被牵累,又不是主谋,我没想用他来杀鸡儆猴。”
说到底也算她舅舅,总归不能送上断头台。
貂蝉见她心意已决,没有再多言。
丁冲来的很快,直接把人五花大绑绑到了少府,还将人扔在外面跪着,可是招引了不少目光。
曹穗听到时嘴角上扬,还挺聪明,庆幸他不是个蠢人。
丁冲被带进来时曹穗很是陌生,说来也是奇怪,两人明明该是最亲厚的关系,但偏偏两人面都没见过几回,更别谈亲近。
实在是丁冲的官职稍稍有些敏感,在许县的时候就被曹操封为司隶校尉,等迁到邺城,曹操也没降他的职,曹穗若是和他过分亲近,落在某些人眼里,怕是得变成图谋不轨了。
这些倒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丁氏并没有要让曹穗和丁家过分亲热的意思,否则有她作为纽带,曹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丁冲如此生疏。
“女公子,满春院一事乃我的过错,罪魁祸首已经被带到门外,任凭女公子处置。”丁冲没有上来和曹穗客套,对于给他惹祸的人自然是恼恨,半点没包庇的意思。
曹穗反而好声好气安慰他,“舅舅不用如此客套,不过是小人作祟而已。”
丁冲和曹穗打交道很少,可不代表他不了解她是什么人。
“女公子秉公办理就是,外面中伤女公子的流言要快速处理。”
曹穗半点不着急,“按照规矩来,不用太在意。”
丁冲犹疑,“此事不应当快点解决吗?”
多一日就多一日的编排,传言传言,传着传着可就变了味了。
曹穗只道幕后之人聪明又阴狠,之前她思考过对方要如何下手,想过身边的人,但独独把她自己给落下了。
“这件事可不是快就能结束的。”
满春院逼良为娼这件事的目的不是逼她处理丁家留下不留情面的名声,而是想要在民间把她打成和逼迫百姓的官员一样。
让百姓去掉对她的滤镜,留下一个印象:天下乌鸦一般黑。
曹穗此刻反倒是好奇这个主意谁出的,眼光如此独到,居然没想着去她手里的权,反而针对她身上承载的那股虚无缥缈的民意。
曹穗突然询问,“满春院里面的人如何?”
封院可不是少府的权力,貂蝉去请校尉营的人时丁冲就得到消息,无比配合。
丁冲:“里面的人都已经单独安置好,只不过都很惶恐不安。”
曹穗盯着丁冲,“舅舅能和我说说这个满春院吗?”
丁冲犹豫道:“女公子,此事污浊”
“舅舅。”曹穗加重语气,“要论污浊,外面跪着的那个才是源头。”
丁冲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满,“满春院是我后院一个妾室的兄长在外面瞒着操办的,不是什么上等的青楼,但也算小有规模。有人是清醒地被卖过来,但被强买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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