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仓库空了,但曹穗的仓库瞬间被填充得满满当当,一下子感觉都有了底气。
曹穗现在浑身都散发着各种药味,看着黄丹红他们一次次试药,还有两位老医师被药倒了,确认没性命之忧后,她松了口气。
接着便涌上些好笑和无奈,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太合适,但实在是有些没办法控制。
这种情况有些突兀,但好像又合情合理。
曹穗叮嘱黄丹红,“你们试我不拦着,但别亲自来。哪怕是医者仁心,也别一群一群地上,不然我怕防治伤寒的方子没出来,你们先把自己全部药倒了。”
黄当红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次被药倒的不止两个,只不过那两位医师上了年纪、体质最弱,才造成需要卧床休养的后果。
至于剩余的医师,也有几个身体不适,只不过胜在年轻扛得住。
曹穗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黄丹红肯定是听进去后面的建议,药肯定还是会继续试,但听过她的建议,日后怕是会分批试。
曹穗不理解但表示对医师勇于自我牺牲的尊重。
刘协果然是有点气运在身的人,哪怕病没好,但精神头却诡异地慢慢地恢复。
曹穗总算是和清醒的刘协说上话了。
刘协见到曹穗显然也很意外,之前脑子昏昏沉沉以为是做梦,可此刻曹穗打扮得怪模怪样站在他跟前,他无比确认是现实。
“女公子为何亲自来?”
曹穗乍一听到他这般称呼,有些怔愣,但也不过一瞬间。
“陛下乃天子之躯,您在许昌受损,曹穗自当赶来。”曹穗对刘协很是平静,没有太多得情绪,或许是见到他已经被磨灭了曾经得心气。
不过,她当然也生不出同情。
刘协自嘲地笑了笑,“曹爱卿有你,真是好福气!”
刚刚说完,便开始咳嗽。
曹穗:“陛下身体还未康复,有些话可以等日后再言。”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无论是曹穗还是家父,都会竭力救治陛下,您放宽心休养就是。”
刘协可能还有话想和曹穗说,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多说几句话面上就带上痛苦的神色,只能遗憾作罢。
曹穗在这边露面后还是去通知荀彧刘协的事情,不过没让他来见。
荀彧的身体曹穗还是不放心,而且,说她小人之心也好,她害怕刘协以“先帝遗嘱”的心态和荀彧说些有的没的。
曹操本就开始对荀彧有所芥蒂,刘协若是再挑起荀彧心中的愧疚,她简直不敢想日后两人如何相对。
荀彧暂时还算听劝,避免了曹穗想要以武力值制止的行为。
曹穗现在越发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多说两句话心里烦躁的感觉就上来了。
黄丹红带给曹穗的好消息是,感染伤寒病情较轻的患者还算是控制住,没有再成批成批地转危,但彻底根治依旧没有眉目。
对于曹穗而言更好的消息是,张仲景来了。
曹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愣,转而便是猛地一拍脑袋,她真是忙得昏了头,居然把张仲景给忘记了。
只不过,她没记错的话,张仲景不是在荆州长沙郡当他的太守吗?怎么从刘表的地盘跑到豫州来了?
疑惑归疑惑,但人肯定是要见的。
张仲景已经年过五十,不过比起曹穗常见的朝廷官员,身上倒是没有那些被俗事沾染的气质。
俗称没有班味。
曹穗对待他十分尊敬,“张神,张太守,曹穗往日便听闻过张太守在长沙的名声,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地见到您。”
张仲景对于她的尊敬有些不理解,毕竟他这种医者,在此时的环境下,并没有太多的社会地位,他更多的身份是一郡太守。
“见过女公子。”张仲景到底为官几十载,和华佗还是不一样的,“某听闻女公子召集医师商量防治伤寒,便不请自来。”
“张太守能来我自然是高兴的。”曹穗也没拐弯抹角,“只是您身上的官身?”
张仲景一片坦然,“某已经请辞,所以才来了豫州。”
一郡太守的位置说辞就辞,可真是想得开。
“那我便称呼您为医师了。”曹穗改口也改得快,她差点就叫成神医了,“我这里确实有许多医师在一块研究防治伤寒,您若是愿意的话,先休息一日,明日我再送您过去。”
张仲景求之不得,他在长沙也研究了多年,可终究是没有太大的进展,听闻曹穗在许昌的所为,也念及这些年做官做的没滋没味,干脆往这边来了。
现在看来,情况倒是比他预想的要好。
在和黄丹红等人会面前,张仲景已经摸清楚这边简单的防治手段,对于别出心裁又古怪的口罩等物件很是新奇,研究了一会儿便摸清楚其中的原理,还对上面残留的药味自己捣鼓了一番。
曹穗看着迫不及待的张仲景,心头闪过不妙的预感。
一个黄丹红已经让她头疼,再来一个更重量级的张仲景,她已经开始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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