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白……哥。”
花妹声音发颤,不敢往前走。
白朴叹了口气。
“要不你还是在这等我——”
“谁呀?”
屋里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短暂的脚步声后。
一个男人拉开腐朽的木质房门,从屋子里出来。
男人看着六十多岁。
面色清爽,眼神灵活。
如瀑布般垂至腰间的长发,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清爽利落的马尾,苍白的胡须扎成一个麻花辫,垂在下巴处。
尽管身上所穿衣物略显污渍与破旧,然而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整洁之感。
“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你们二位是……?”
男人的语调和表情正常。
看不出一丝精神病人的模样。
“王大爷您好,我们是安城电视台的。”白朴主动自我介绍。
“电视台!”
王老头眼睛迸出惊喜,忙招手。
“那可是大人物,快请进快请进!”
白朴面不改色,从满是腐叶的院子径直走过。
哪怕被蛇咬,他也不慌。
而花妹……
眼睛紧紧盯着不住攒动的落叶,神色犹豫。
“小姑娘别怕。那是我调皮的小孙子在里面玩耍呢,他不会咬你的。”
小孙子?!
这落叶最多只有二十公分厚,你家小孙子就算刚出生,也没法在这些腐叶下面玩吧?
把毒蛇认成是自己的孙子。
这老头,果然是个精神病!
花妹脸上的恐惧减少,但看向王老头的目光,怀疑更甚。
白朴默默翻了个白眼。
只好道:
“大爷,我这同事有点胆小,要不我们就在这里采访您吧?
请问这张寄到电视台的纸条,是您写的吗?”
王老头拿着a4纸看了半晌。
喃喃自语:
“这字好像是我写的……奇怪,我啥时候写的,咋不记得了……”
“那您知道最近大家都在谈论的连环杀人犯吗?”
王老头的脸色忽的一白。
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
“怎么不知道,我还亲眼见过呐!”
只有20个平方的小院子,哪怕压低声音,也一字不落地传进白朴和花妹的耳朵。
花妹还记着进门前的保证,强忍着开口的冲动。
一个劲冲白朴使眼色。
“大爷我们就是冲着那个杀人犯来的,您能详细说说在哪里见到的吗?”
“和平广场!”
“什么时候?”
“就前天晚上,我在广场上练习观星,忽然听到旁边草丛里传来锯子声,可吓人了。”
白朴直接将观星这个莫名其妙的词语无视。
“锯子声?说不定是工人在锯木头……”
“不可能!”
王老头斩钉截铁。
“我当时是躺在草坪上,结果忽然一大片血水飞到了我脸上,那哪是锯木头,分明是锯人!
吓得我赶紧就跑了!”
“那您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我报了啊,刚出广场我就看到一个穿黄马褂的,马上就把我看到的和他说了。
结果那个黄马褂以为我是个精神病,直接跑了。”
白朴:……
黄马褂要么是外卖员要么是环卫工人,再突然被一个人众所周知的精神病拉住,神神叨叨说一些“杀人了”之类的话,肯定扭头就跑……
“那您为什么不去警察局报案?”
“呵呵。”王老头不好意思一笑,“我记不得警察局在哪里……”
白朴:……
花妹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看吧,这老头果然是个精神病!
“王大爷,您还记得那天大概是几点吗?”
“十二点多吧。”
“凌晨?”
“对啊!我特意等到路灯都灭了才去观星的,要不然连星星都看不到。”
白朴抽了抽嘴角。
怪不得人家扭头就跑呢。
“那您有没有透过树丛往里看几眼?”
“我哪敢啊,那可是杀人犯!”
“您就只听到了锯子声是吗?”
“没错!那可不是普通的锯子,动起来咔咔响,声音可大了。”
“您是不是想说电锯?”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在那天晚上之后,您还去过那个地方吗?”
王老头咧了咧嘴,身子微微后仰。
“我可不敢去。
万一那杀人犯来找我怎么办?我还得照顾我家小孙子——哎,乖孙,来爷爷怀里!”
王老头对院里的腐叶招了招手。
半晌后。
没有任何生物出现。
只有那条蛇在腐叶下不断游曳造成的响动。
眼看着花妹脸色越来差,白朴只好道:
“谢谢王大爷您接受采访!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有空常来啊……”
走出大门。
花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