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在惊吓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浅水湾中,水湾呈月牙状,有些像是缩小版的鸣沙山月牙泉的形状,那水只十多公分高,而且水流非常的平缓,甚至让我一度以为这里的水是停止流动的死水。
下一秒,我就坐了起来,幸好这里的水很浅,而且我是面朝天躺着,否则这里就会多出一具浮尸,氧气瓶已经不见了,身上的潜水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就像是被一百只猫抓过似的。
最让我难受的是耳朵里边全都是水,只能先摇了摇头,尽可能把耳朵里的水甩一些出去,接着就开始拍耳朵想要把更多的积水给排出去。
可是,刚刚一抬手,肩膀就传来了剧痛,我侧过脑袋一看,脸色直接就苍白起来,虽然刚刚脸色也不怎么好,此时就更差劲了。
在我的右肩上,有着一个约莫鸡蛋大小的血窟窿,此时此刻还在不断地往出溢血,我见潜水服和衣服全部褪了,露出直接的肩膀一看,上面是一拍不规则的咬痕,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那个血窟窿。
我四下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华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估计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已经
死了,但自己却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自我安慰着自己能活下来,他们应该也可以。
先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我就把衣服撕出一条手掌宽的布条,利用左手和牙齿将整个右肩包扎起来,然后才勉强的上了岸。
靠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我恢复着自己的体力,用目光四处寻觅着可以吃的东西,但很快我就失望了,四周是有些生长在岸边的水草,但救自己的认知中,没有一株是可以直接食用的。
无奈之下,我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那水怪没有吃我,看它拖我的架势,不像是觉得我污染了水脉,再说我又不是河豚,也没有遇到危险根根站起的尖刺,更加没有毒,为什么就不吃我呢?
这个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说实话除了我之外,一同下水的四个人当中,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华子,而是程数,这可能跟我刚刚昏迷过后,在梦里见到她那难忘的背影有关。
我也不知道当时老娘和那些人是怎么处理水下那些水怪的,毕竟也没有听旺财说过,她们有人员的失踪或者消失,说明她们可能有应对的办法。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便尝试着想要扶着石头站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像是得了肌无力似的,根本没能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不过,我不死心地来回尝试,大概在十分钟以后,我终于勉强站了起来,那一刻我有些理解一些坐轮椅的人,在某天突然能站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悦,那种感觉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我开始观察四周的具体情况,隐约看到好像是熟悉的山丘就在上游的地方,那应该是老娘她们之前的宿营地,也是我们队伍落脚下水的地方,估摸着有七八百米的距离,因为中间隔着一些小丘陵,并不是很确定。
不过,我感觉肯定是被冲到了下游,这里人迹罕至,又没有什么噪音干扰,我便把左手放在嘴边弯曲起来,做成半个喇叭状,对着那边大喊道:“有人吗?我是张志飞,我受伤了,需要来个人帮帮忙。”
但是回应我的是很弱的那种回音,连续喊了几次都是这样,而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厉害,便重新回到水边,抓了几口水喝。
接下来,我勉强顺着水流朝着上游的方向走了一小段,仅仅还不到一百米,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再连半步都
走不动了。
我坐下之后,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西边的万丈光芒,此时才意识到,太阳竟然已经西垂,怕是连半个小时都用不了就要下山了。
这不仅仅意味着黑夜的降临,同时也将是我要独自一个人面对无尽的夜色,在这种地方而去还是这个样子到了晚上,我不敢去想象会发生什么,陆地上可能有之前碰到的那种竹叶青毒蛇,水里是幽蓝的水怪,好像我只有躲上天才会安全。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我很绝望,再度忍不住乱想起来,为什么寻常不可能发生的现象,比如说那些毒蛇和水怪,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它们就能做到协同捕猎的活动,难道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性造成的?
我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甚至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地方竟然连个虫鸣鸟叫声都没有,除了无处不在的流水声之外,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笼,把我一个人想要困死在其中。
随着太阳落下,我的绝望已经到达了临界线,那是一种脑海里边没有任何想法,处于很难形容的梦幻漂浮状态,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在看没有信号只
有雪花的电视剧屏幕。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死,仿佛只有死亡才是我最后的归宿。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要找我老娘,我还要把程数给娶了,我不要像噩梦中看到一张满是鳞片的怪脸,我还要做的有很多很多……
在我找到了活下去希望的那一刻,痛苦就犹如潮水般的笼罩全身,直接将我给湮灭,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