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
我非常肯定是是梦,我在自己的家中,并不是沧州的铺子里,而是我的老家,好像准备去什么地方,具体过程和去做什么,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墓道中,身边还有华子、程数和郝惊鸿等人。
程数正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伤口在她的腿部,已经用纱布包住,纱布也渗出血来,看来受伤不轻。
看到程数会这样安静地在我身边,我就意识到这是个二重梦,但我却不愿意轻易醒来,这样的情况自己心里清楚,那是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捏了自己一把,发现是真的疼,于是就奇怪起来,一切就像是真的,难道之前的沙漠之旅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就像黄粱一梦那样,现在才是真正的醒来?
程数的眼睫毛动了动,眼皮也就跟着动了起来,紧接着节奏变得快了起来,一双宛如黑葡萄的眼眸睁开,用令人非常怜惜的神情望着我。
“感觉怎么样?”我忍不住问道。
程数微微摇头,感叹道:“没什么,只是接下来行动可能不太方便。”
我看着她的伤口,毫不犹豫地说:“等一下我背你吧!”
忽然之间,程数非常认真地问我:“大飞,你会不会恨我?”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觉得她有所指,应该是从神农架和我分手,导致我们两个人的爱情走到了尽头这件事情。
我不愿意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华子在内,而他们也不主动询问,非常刻意地避开了有关于程数的所有话题。
程数又像是确定一般地询问我,自己才回过了神,想了想说:“我为什么要恨你?你都说了为了谁怎么样怎么样,还说不让要让你为难,我把聚宝盆都卖给了他,当时话都说的非常清楚的。”
程数问我:“那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很卑鄙吗?”
我皱起眉头说:“不觉得。”
程数坐直了身体,说:“大飞,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那东西再无价,你也不能用它来作为交换我的筹码,这样说来我应该恨你对吧?”
我自然是哑口无言,扪心自问的话,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而且还认为是别人在逼迫我。
其实,我对于程数是真爱,到了一种渴望和自私的地步,完全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感受,用聚宝盆把她换出来,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此一来,我们之间就像是被埋了一颗隐形的炸弹,不到那个时间点就不会爆炸,我们彼此一直忍让着,但终归有彻底爆炸的一天,想不到会是在神农架之行。
我环顾了四周,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数微微一怔,接着说:“被困住了。”
我看着墓道的两边都是通着的,怎么看我们更像是在休息,并没有被困住的情况,令我费解的是连郝惊鸿他们都睡的
很沉,更不要说华子,仿佛是他们故意给我们两个留下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真的被困住了?”
我诧异地看着程数,说:“不应该吧,我们要不要选择一个方向试试呢?”
程数哑然一笑,很快脸上又出现罕见的娇羞之色,用手指指了指我的心脏说:“我选择走这个方向,走进去。”
我整个人完全懵了,瞬间就想到这是一个梦,否则程数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和她的性格相悖,她在表达自己感情方面很严谨,不过她都这样了,我能承受得住吗?
“是梦,是梦,快醒来!”
我暗暗地提醒着自己,又自己掐了一把自己,那种真实的疼痛感太过于真实了,以至于自己完全不知所措,难道说自己在休息的时候梦魇了?
下一秒,程数发出了惨笑声,她盯着我说:“是不是梦又能怎么样,人生本来都是一场梦,是否现实还是做梦并没有区别,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有些人睡着了也有可能醒着,有些人醒着也是活在自我编制的梦里中。”
我连连后退,指着程数说:“不,不对,你不是程数,你到底是谁?”
程数并没有像做梦那样,忽然间变得狰狞无比,她的神情非常的冷淡,然而对于我而言,这比所有恐怖的噩梦还要恐怖。
犹豫了片刻,程数说:“人生便是梦,梦中有人生,多少金戈铁马的背后,都是无数女人的黯然之伤,这便是命运,谁都要信命。”
我一咬牙,朝着程数大声吼道:“滚,滚出我的梦,我永远都不想再见你。”
程数说:“我也不想到你的梦里来,是你要梦到我的,我被迫来的。”
说完,她用很有深意的眼神打量着我,继续说道:“大飞,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又一次的离开你吗?”
我无奈摇头,这一直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程数又不是王文倩,但我认为她的心机远在后者之上,并不是王文倩不够聪明,是她的聪明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我却从来没有在程数身上发现这样的特质。
曾经几许,我也和华子谈论过自身的问题,他是我这个人有个缺点,便是很容易当局者迷,不仅仅对于程数完全的信任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