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高兴的说:“秉武哥,秉文哥,婉容妹妹要跟我学功夫,你们顺便指点一下。”
朱秉武年纪轻轻就晒成了古铜色皮肤,身材健硕,肌肉虬结,站在那里好似铁塔一般。
跟他相比,世子唇红齿白,模样清俊,腰细如柳,配上宝剑好似行走江湖的少侠,难怪原主庶姐会对他芳心暗许。
“学武功很苦,要从小练起,表妹这个年纪再学功夫有些晚了。诗姐儿不要冒失,小心弄伤表妹。”朱秉文声如其人,温语调低沉温和。
朱秉武声若洪钟,听起来有些严厉:“志文说的对,婉容一向稳重,别被诗姐儿带毛躁了。”
两个表哥都是守礼的人,眼神清正,不会让人产生被冒犯的感觉。
朱涵诗闻言,露出纠结神色:“容姐儿,两位哥哥说的没错,不然我耍套鞭子给你看看,再送你一套防身的暗器。你娇滴滴的像水仙花,万一伤到就不好了。”
“姐姐放心,我平时会翻看一些娘亲陪嫁中,与刀枪剑戟有关的武功典籍,对武功不是全然不懂。”
顾辛夷答的认真,朱涵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揉着肚子说:“我的傻妹妹,练武可不像写时一样,翻翻书就能学会。我喜欢用鞭子,你且看着。”
她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长鞭,手腕一抖,鞭子发出清鸣声。
朱涵诗罗裙如飞,英姿飒爽,手中鞭子灵蛇一般,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游走。
一套鞭法练下来,朱涵诗面若桃花,气息微喘,鬓角沁出细细汗珠,她收起鞭子得意扬眉:“怎么样,我这套飞柳鞭法还不错吧。”
“表姐鞭法很厉害,我能试一下吗?”
朱涵诗鞭法不错,就是气力有些不足,杀伤力不够强。
碰上普通小流氓还能一战,遇到练家子过不了几招。但相比许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朱诗函算得上霸王花了。
“这……刚开始使用鞭子,如果不熟练,会弄伤自己。”朱涵诗有些犹豫。
顾辛夷一脸自信的说:“放心,我不会伤到自己的,你刚才的动作,我记得非常清楚,不信你看。”
她模仿朱涵诗的动作,空手将她刚才的招式重现了一遍。
朱涵诗一脸震惊,这真的是她那个身娇体贵的表妹?
为了练熟这套鞭法,她足足学了几个月,表妹只看了一遍,就将大概动作学了下来。
朱秉武兄弟同样震惊,他们只听过读书人可以过目不忘。从未见过没学过功夫的人,像表妹这般,只看别人练过一遍鞭法,就能完整重现的。
连诗姐儿错的地方,表妹也无一例外的模仿了下来。
“容姐儿,你家中真的没请过教习武艺的师父?”朱涵诗又激动又兴奋,唯独没有嫉妒。
“没请过教武师父,表姐,现在鞭子可以借我一用了吗?外祖和舅舅都那么厉害,也许我遗传了他们的习武天分。”顾辛夷柳眉微挑,一张俏脸好似三春之桃,格外明艳动人。
朱涵诗痛快的将鞭子交到顾辛夷手中,不忘叮嘱:“动作慢些,小心被鞭子伤到。”
拿到鞭子后,顾辛夷当着几人面,将飞柳鞭法又使了一遍。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朱家兄妹露出如出一辙的震撼神情。
演练完一套鞭法,她将鞭子还给朱涵诗,兴致勃勃的问:“我可以试试剑吗?刚才两位兄长比试时,我记下了几个招式,想试一下。”
表妹再出惊人之语,世子神色复杂的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轻剑,递给顾辛夷:“刀剑无眼,表妹小心一些。”
剑到手,顾辛夷胸中豪气顿生。
要不是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一定要来一套最拿手的剑法。
顾辛夷分别把两人对战时的剑招重演了一遍,世子尚能压住情绪,朱秉武以拳抱掌连道三声好:“好,好,好!表妹根骨极佳,在武学上极有天赋,表兄自愧不如。”
表妹的剑招不仅有形,更有杀伤力。
“兄长说的对,容姐儿若是男子,自幼练武,必能立下一番功绩。”朱秉文有些唏嘘,表妹在练武上堪称天纵奇才,可惜就这样埋没了。
顾辛夷眸中含笑,换了一把重剑,随手挽了个剑花:“非也,本朝开国以来,出过好几个女将军,女子未必就输给男儿。”
“说的好,谁说女子就必须相夫教子,只有男人才能上阵杀敌,容姐儿有你外祖母当年风范。”
“爷爷。”
“孙儿拜见爷爷。”
老侯爷朱振忠须发皆白,背着双手,站在练武场边上,一脸赞许的看着外孙女:“一晃眼,容姐儿也这么大了,到外祖父这边来。”
他在战场上拼杀大半辈子,熬白了头发,却从未弯下过脊梁。
近年来因为病痛,宣平老侯爷鲜少在人前露面,但他耳聪目明,一点都没老糊涂的迹象。
朱振忠望着和老妻有几分相像的外孙女,心中感慨万千。
这么多年过去,老妻坟前树都有几丈高了。儿子武功平平,没能继承他的衣钵上阵杀敌。四个孙子略好些,但也及不上他和老妻年轻的时候。
倒是这个性格柔婉的孙女,用起剑来,有几分他们夫妇年轻时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