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翻滚。
“我昏过去这两天,京城有没有传不好的谣言。”
他声音冰冷,没一丝起伏。
内侍磕头如捣蒜,大汗淋漓,一个字都不敢说。
“暗十九,给我滚出来!”
安王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内侍颤抖着身子回:“启禀王爷,三个暗卫已经……自裁了。”
失去发泄怒火的目标,郑景曜神情阴阴的望着内侍:“死的好,给本王滚下去,叫管家过来,自己领罚八十大板。”
八十板子打下去,可是要人命的。
小内侍两眼发黑身子瘫软,裤子湿了一片。
想到家中亲人,他跪着领命,跌跌撞撞的离开满是药味的房间。
身上的痛楚,无时无刻都在提醒郑景曜,他遭受过的屈辱。那三个该死的奴才要是没死,他一定将他们送到最下等的娼寮,让他们生不如死。
郑景曜身边暗卫都是孤儿出身,无牵无挂,他想报复也没对象,只能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顾辛夷和陆府身上。
杨管家进门后,郑景曜神情冷酷的说:“把那天参加赏枫诗会的人,列个名单给我,查出来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割掉刘季允的舌头,砍了他的右手。”
“殿下请三思,现在京城中的传言只是捕风捉影。若是参加诗会的人除了意外,流言反而会更加嚣张。刘季允有功名在身,被人割舌断手,京兆尹一定会彻查案件。”
杨俊棋是郑景曜的心腹,冒着被迁怒的危险,向他谏言。
“此事可否传到父皇耳中?”郑景曜神色阴晴不定,心中残存一丝幻想。
杨俊棋拱手谢罪:“殿下,陛下下过申饬令,责您闭门思过,不准再行荒唐事。”
“申饬令。”
郑景曜重复了一遍,唇角挂着嘲讽表情,眼睛里全是怒意。
这就是他的好父皇,在他被人暗算时高热不醒时,不思为他复仇,反而罚他在家中反思。
“你现在派人入宫面圣,告知父皇,是陆府三小姐陆婉容对本王下了药,令本王遭受奇耻大辱。”
杨俊棋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吩咐。
王爷派人想解除婚姻,派人将陆三小姐接到西苑,下药迫使她和宋哲通J的计划,他作为头号心腹是知情的。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撞破奸情的不是陆三小姐,而是王爷和暗卫,还以为是其他皇子为了打压王爷设下的毒计。
“殿下,您确认是陆婉容动的手?”
陆三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反过来害了王爷和武功高强的暗卫。
郑景曜一脸阴鸷:“你怀疑本王在说谎?陆婉容武艺高强,能徒手折断利剑。不诛陆氏九族,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杨俊棋心中暗道,就算真的是陆三小姐动的手。除非安王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否则也诛不了户部尚书的九族。
一众皇子对龙椅虎视眈眈,都盼着太子病弱英年早逝,好继承那个位置。
安王闹出这样的丑闻,惹了陛下厌弃,注定与大位无缘,除非他卧薪尝胆蓄养私兵造反逼宫。
正当杨俊棋拱手,准备领命之时,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和铠甲兵器相撞的声音。
几乎同时,禁卫军闯入房中,一个面白无须的阉人站在院中,拉长声音道:“圣旨到!”
…
秋末冬初的京城,平地落下一道惊雷。
安王蓄养私兵意图造反,被陛下一道圣旨贬为庶民,圈禁在安王府中。
不久前,安王好男色,光天化日下,与几个男子行欢的消息,还在京城中流传。
谁知短短几日功夫,高高在上的皇子,就因意图谋反的罪名被贬为庶民。
皇帝还下了一道圣旨,解除安王和陆府的婚约。
圣旨到时,顾辛夷正差使春梨将压在箱底生灰的嫁衣收起来,送到京中有名的成衣坊中卖掉。
只要沾上郑景曜边的东西,她都嫌晦气。
接到解除赐婚的圣旨,陆府上下松了口气。安王犯了大罪被废黜,这门姻亲对陆府百害无一利。
但皇上亲自赐的婚事,抗旨不遵亦是大罪。
顾辛夷早料到陛下会下旨,解除陆府和安王的婚约。
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年纪越大越贪恋权势,生怕被皇子抢走屁股下的位置。
在其他皇子看来,太子身体病弱,不适合做继承人。
但在圣上眼里,病弱仁厚的中宫嫡子,不仅恭孝有德,还不会威胁他的皇位,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人。
墙倒众人推,其他皇子巴不得安王彻底倒下,指使朝中大臣递上许多弹劾安王的奏折。
陛下看到安王不仅私自锻造武器蓄养私兵,还派人刺杀政见不合的大臣,深感帝王之威受到冒犯,直接将他贬为庶人,将他的母妃剥夺封号打入冷宫。
为防止安王借姻亲势力翻身,他第一时间下令,解除安王和陆家的婚约。
接圣旨时,陆婉情也在场。
她失魂落魄的随众人叩谢皇恩,不知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王被贬为庶人的消息,陆府没瞒着陆婉情,陆慎勇还告诫她,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