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扎了一下, 眼睛又酸又涩。
她强忍住掉眼泪的冲动,闭上眼睛,不知该如何面对赵宴。
四年过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和过去一样。
赵宴抬手掀开帘子,微闭的双眸,熟悉的脸庞,像一道光照亮他的世界。
他几乎不受控制的伸手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将脸凑近,亲昵的用唇摩挲“她”的脖颈。
心底的柔情与被背叛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赵宴冷酷的脸上,浮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刻意用戏谑的口吻说:“敢背叛我,就要承受代价。”
作为花丛老手,赵宴将人搂到怀中不到片刻,就察觉到异样。女子就算束了胸,身体也是柔软的,不像男子那样又硬又重,他手上触感不对。
意识到自己可能抱了个男人,赵宴顿觉反胃,一把将人拽出马车,粗暴的掐住“她”的脖子。
空气中飘来一阵臭味儿,贺子兴睁开眼睛,正对上赵宴黑如焦炭的脸。
“微臣见过陛下!”
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贺子兴第一句话,便是向赵宴问安。
赵宴听出是贺子兴的声音,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以为他特地扮成云思思的模样欺骗他,好为她逃离争取时间,心中生出无边恨意。
“好一个贺子兴,好一个贺将军。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你”字还没说完,赵宴拔出佩剑,毫不留情的刺向贺子兴的心脏。
贺子兴药力刚过,手抓着马车借力,狼狈躲过赵宴的攻击。
一击不成,赵宴吩咐手下:“给我杀了贺子兴,不必留全尸!”
“不要!赵宴,你想杀子兴,就先杀我好了!”
云思思手中抓着一把匕首,横在脖子前,一脸倔强的望着赵宴。
赵宴见她如此维护奸夫,心中怒意更盛:“你敢自杀,朕便诛了你九族,再杀了所有伺候过你的宫人陪葬!”
果然是昏君,顾辛夷如是评价。为了一个女人,拉那么多无辜的人陪葬,让这种人当皇帝,还不如摆个板凳放到龙椅上。
“呵,你尽管杀,赵宴,爱你的云思思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是子兴给了我温暖,给我活下去的动力!”
云思思神情悲怆,将匕首往脖子处又送了一些:“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赵宴刚找到失而复得的珍宝,纵然嘴上不承认,心中恨她为了野男人对自己以死相逼,却狠不下心看着她死。
他正欲下令阻止蓝衣人动手,小孩子带着哭腔的喊声,先一步响起。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
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儿,哭着抱住云思思的大腿,白嫩的像面团一样的脸蛋儿上挂满泪痕。
赵宴像是被雷劈到一般,震惊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孩,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许久,他才涩着声音问:“云思思,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竟然偷走了朕的龙子。”
“孩子是我的,他的爹已经死了,跟你没半点关系!”云思思抬起下吧,坚决否认孩子和赵宴有关系。
落在赵宴眼中,便是云思思背叛的彻底,连儿子都不愿让他认。
她越是抗拒自己,赵宴就越想把她困在身边:“想让我放了贺子兴,就乖乖的带着孩子跟我回宫。否则,不但贺子兴要死,朕还要诛贺家九族!”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贺家其他人并不知情,陛下若要杀,只杀子兴一人便是!”
赵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连眼神都没给贺子兴一个,专注的等待云思思回答。
云思思沉吟之后,闭上眼睛一脸痛苦的:“好,我答应你便是,但你一定要放过贺子兴,也不能迁怒贺家。”
其实后半句话,云思思是不想加上的。贺英娘那样对她,她实在不愿替她求情。可想到子兴那么在意家人,她还是加上了这个条件。
“朕都答应你,但代价是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做朕的女人,不准逃离我的身边。”
男女主酸溜溜的对白,让顾辛夷直冒鸡皮疙瘩,两个看起来挺正常的人,怎么说起话来跟唱大戏似的。
元泰作为男女主儿子,天生比别人多一个心窍,他从两人对话中推测出自己身份,瞬间有了新想法。
“你就是当今皇帝——我的爹爹?”
他小手背在身后,眨巴着大眼睛望赵宴,刻意露出最萌的姿态。
父子连心,看到和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儿子,赵宴融去脸上冰雪,露出真心笑容:“对,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是当今皇帝。”
“爹爹,既然你是皇帝,你能替我和娘报仇,杀了贺英娘吗?那个坏女人,她欺负我和娘亲!”
贺子兴没想到他一手养大悉心培养的元哥儿,变节的这么快,还求赵宴杀掉二姐,满怀失望的出言阻拦:“元哥儿,你英娘姑姑只是一时冲动,并非刻意苛待你们。你年纪还小,不可将杀人二字挂在嘴边。”
“元哥儿,不准胡说。”云思思也盼着贺英娘死,但这话不能当着贺子兴的面说,更不能由儿子说出口。
赵宴蹙眉:“贺英娘是谁?竟敢欺负你,朕看她是活腻了。朕的儿子天生高人一等,想杀谁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