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中已经打理好的?账簿,沈明珠这才抬眸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天色。
先前忙得太晚,她竟没?注意到?,此时?已是入了?秋了?。
“不碍事,梅娘你先去把新开的?分店我所拟的?绸缎料单子拿给?赵主事,我一会子就下去。”
外头滴滴答答的?秋雨,即使带了?些凉意,依旧是独属江南岸温润之感?——不像是她离开京城里头的?那场夏日初雨,雨帘像是洒了?水的?瓢,尽数浇在她离去的?车辙里,把本就不明显的?痕迹抹除了?个干净。
沈明珠走到?窗前,伸出手?试探的?接了?一点这江南的?雨,任由这雨滴落在掌心里。微凉的?触感?像极了?她以前带的?那个玉镯——只是现在她的?手?腕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
不只是那只玉镯,离开京城的?那天,沈明珠什么谢家?的?东西都没?有带。
现下已经离开这么久,想?来谢家?应该是没?事了?,毕竟当日王国公亲自上门?替王皇后询问了?亲事,虽然那人不知因为何事两日不曾归家?,但想?来,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只是沈明珠不知道的?是,那场雨亦是将?整个京城搅了?个天翻地覆。
一连三日朝臣都噤若寒蝉,圣人不知为何大怒,严厉申斥曾被?众人以为将?要尚公主的?谢状元郎,罚他在大雨中跪在宫门?之外。其父谢侯爷不忍,上奏陈情,却被?罚回府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