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这边说着,边走到梁祝二人面前,背着手沉吟道:“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以后各学子都效仿你们二人,擅自下山,回来后都说有急事,那该如何?”
祝英台今日在山下过多耗费心神,此刻也不愿意与陈夫子过多言语,只想将此事快点揭过,她还要回去写信给父亲,将良玉姐姐的五千两赎金要过来。
“夫子说的是,学生愿意接受惩罚,只是山伯是无辜的,还请夫子只罚我一人。”
“哼!好一个兄弟情深,既然你要受罚,那就满足你,罚你这两日去做打饭工。”
“多谢夫子成全。”
“我还未说完呢,这厨房两日的泔水,也归你清理。”
“这。。。夫子,泔水这活,英台怎么能做?!不如这倒泔水的活,我来做。”梁山伯心急出言。
祝英台拉着梁山伯,皱着眉头使了使眼色:“山伯,别再多说了,不然责罚又要加重,我不能牵连你。”
“哼,祝英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陈夫子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夫子又再次出声打断:“陈夫子既然已经决断好了,那我这下棋博弈便继续了,梁山伯你来。”
梁山伯呆愣的瞧着谢道韫夫子,又看了一眼陈夫子。
“梁山伯你看我干什么?没听见谢先生叫你过去吗?还不赶紧过去。”陈夫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梁山伯。
“山伯,快去。”
祝英台推了推梁山伯,然后对着谢道韫夫子,满脸谢意的伏了伏身子。
马文才放下手中未喝的茶盏,起身也与王昭月站在一块,看着梁山伯与谢道韫夫子的博弈,他倒要看看,能得谢道韫夫子多次解围的人,到底有什么才能。
梁山伯的棋艺倒是也不错,不算差,不过要是跟马文才比起来,那还是马文才的棋艺更好。
“胜负已分,梁山伯,你输了。”
陈夫子对着围在一起的学子,挥了挥衣袖:“好了,已经到了下课时间,你们可以下课了。”
学子们听到夫子说的话,心急之人收拾好东西便离开学堂,而有的学子则是留了下来,准备听听夫子的点评。
谢道韫夫子神情温和看着梁山伯:“梁山伯,你知道你这棋局,输在哪里了吗?”
“请先生教诲。”
“你行事太过谨慎,下棋的时候,全是粘挡等防御方法,冲飞等攻略技法用的实在太少,这两军对垒的时候,你怎么能心怀慈悲呢?”
梁山伯自嘲的笑了笑:“先生说的是,学生本就不是什么将帅之才。”
谢夫子听到梁山伯说的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梁山伯对他的定位很有自己的想法:“山伯你生性敦厚,重情重义,虽然不是将帅之才,但你日后必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梁山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山伯本来就不太喜欢干戈刀刃之事,若能好好的造福百姓,学生就很满足了。”
谢夫子似是真的很喜欢梁山伯的心性,听到梁山伯说的话,满意的再次点了点头,一脸忧心的看向梁山伯:“可是本席担心你心慈手软,若是以后做官,爱护百姓你是没问题,但是要对付权贵,保全自身,恐怕就很难说了。”
马文才听到梁山伯和谢夫子的对话,不屑的笑了笑,只觉得梁山伯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剩余的话也不愿多听了,便低头看向身旁一脸认真听着的王昭月。
王昭月似是有感,在马文才看过来的第一眼,就已经抬头与马文才对上了眼,轻挑了一下眉毛,意问何事?
马文才也笑着轻挑了一下眉毛,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意问走吗?
王昭月没有说话,耸了一下肩膀,点了点头。
马文才被王昭月这无声回答的样子,属实可爱到了,耳垂立马变得红红的,手指指了指门外,就转身来到座位收拾散落的棋子。
王昭月被文才兄,这小动作也属实可爱到了,眼睛都笑弯了,赶紧跟了上去,也随着文才兄将桌上的棋子,一一都拾到棋盒里。
二人都在棋盘上拾着,棋盘本就不大,拾子之间难免手指会相碰到,这不,王昭月拾着文才兄面前的棋子时,马文才的手也刚好拾子回过,二人就手盖着手碰到了。
王昭月属实被惊吓到了,赶紧收回手,‘嗒~’的一声,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中,二人谁也没动,都在看着棋盘中转动的棋子。
棋埃落定。
王昭月心中也静了下来,刚准备说点什么找补的时候,文才兄先是开口了,不过说话的声音似有一些暗哑:“躲什么?”
“没躲。”
马文才眼神晦涩不明的盯着王昭月,眼神直叫人看不懂,看到他的昭月弟弟似是紧张了,嘴角微弯笑了笑,拾起那掉落的一枚棋子,递给了王昭月:“手。”
文才兄这突然转变的神情,再加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浅笑,直叫王昭月的心神都被勾走了,那抹浅笑怎么看都有种宠溺的感觉。
伸手接过文才兄递过来的黑子,鬼使神差的,手中的那颗黑子,王昭月并未放入棋盒中,而是偷偷的捏在手心中,假装放入了盒内。
二人收好棋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