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想要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吗?
肯定不想!
你们别看我们现在这说话说的,但实际上我们心里面也不好受。
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一定!”
秦松慷慨激昂得一串话却并没有换来这个男人的同情。
看着男人的模样,秦松突然想起来了霍尔。
霍尔死去的时候,那他身子下面的血液,会不会代表着他的泪水?
他顺不明白,也不想说明白。
大大的睁开着的双眼,永远无法到达的家,说不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秦松再一次共情了。
“叔叔阿姨,希望你们真的能够帮帮我们,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现在正是最佳的办案时间,我怕我们若是晚了一天,就会有一个新的尸体出现,夜长梦多,希望您能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不要让更多的女性传承下一个受害者……”
张启武抱了抱秦松:“算了,咱们回去再说吧。”
两个人朝着房间里面道歉:“打扰了。”
正当两个人已经准备要离开了的时候,突然,房间里面的门传来了‘吱嘎嘎’的声音。
上了年纪的老木门都是这个声音。
门被打开了。
“警官大人,你们若是有什么话,请进来说吧。”
两个人坐到了客厅里面,这母亲给秦松讲了一个故事。
凌晨快要天亮,天气是昏昏沉沉的,地点是一处阴暗潮湿的楼道口,在贴满满的广告墙后面藏着,不好找。警官艾华德抖了抖左边羽翼蜷缩着的毛,右翼轻轻划开带着缠绕线的虚掩的门。他的动作很轻,但禁不住他的周围有一种人世间的特殊羁绊,我称之为缘分的东西。
鲜出岔子的明星警官,才
推个门缝就撞上了个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翼人,说出去让人笑话,因为治安太好了以至于不摸清楚敌人内部就动手,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解释。
那让他该有些汗颜的人在看到他的同时,大声呼叫起来,像个蜡做的娃娃,美丽的脸蛋被自己的热度慢慢烧化,顷刻间屋子里那些或躺或卧的翼人都扑棱了起来,大家就近带走了身边的东西,房间很乱,很大的臭味,羽毛飞落在地上。
有人打碎了灯,仅剩的灯光打到刚才发出尖叫的翼人那里,她的羽翼丰满且修长,站在大家都慌张奔逃的背景里。
空中有人相撞,那些被迫脱离母体的羽毛像是被屠杀的鸟儿,纷纷坠落,而那小女孩,像个老妇人,兀立在鸟儿的尸骸当中,和可以不被带走的废物们一同被人丢在了这里。她早就不尖叫了,她不出声,不左顾右盼,不逃跑,什么都不做。
灯彻底熄灭了,房间
里也安静下来,窗外有警察同事们捞起那兜着逃避犯大网的声音,他知道面前那个模糊的安静身影一定在黑暗中蹙眉。
:“姓名”
:“…”
:“年龄”
:“…”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这吗”
:“…”
:“说话”
做询问工作的警官大力的敲了敲桌子,很不耐烦,他今天是被抓过来加班的,并且没有加班费。
“犯人不配合怎么办?”警官打了个电话,准备找一个对犯人最严厉的警官,最充满希望,生机的警官。
“莉莉榭,执行警官,艾华德”
女孩的锁骨以及胸脯上被刺了这样的一行字,那股缘分的未知物体围绕着这两个人的名字。艾华德将莉莉榭带回他的家,他还没有遇到过需要他来执行的犯人。通常的犯人听说他的故事,便会又燃起生活的希望
,去为大世界做贡献了。
他放任女孩在屋里发呆,自己去后院锻炼翅膀的柔韧度与速度,力量。医生说他命不久矣,但对于天生残疾的单翅膀人,活着的本身就是奇迹,他靠着一羽翅膀保卫着大世界的正气,已经好多年了。人一旦一无所有,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冒险,就像他一样,他是别人口中的,不要命的单翅鸟。
庭院很安静,只有风在轻轻吹拂,等到天色从白葡萄酒变成杜罗河的颜色时,莉莉榭开口打破了深色彩纸的寂静。
“月亮”
艾华德抬头,月亮出来了,他今天的锻炼可以稍作停顿了。“饿了?吃什么”
“我说到月亮,你就抬头看月亮,别人不会这么做,别人会走开”莉莉榭答非所问“那就吃沙拉吧,配一杯杜罗河,你能喝酒吗?你成年了吗?”
两个人都各说各话,像猫咪抓乱的毛线球,天南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