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通通转向霍峤和谢临渊。
只不过这两人的表情不尽相同。
霍峤面色不变,冷漠,似乎老爷子刚公布的消息与他无关。
而谢临渊面色红晕,水一样的眸子直直落在霍峤身上,满是情意。
裴郁之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他目不转睛盯着霍峤,试图在霍峤脸上看出他此时的想法。
可很快他就挫败地抿了抿唇。
霍峤任由霍家老爷子说了一通,又听周围的人恭维。
霍峤---竟然是愿意跟谢临渊联姻的吗?
终于,霍老爷子听够了周围人的恭维,冷肃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转眸看向霍峤。
“霍峤,今天临渊到了,你陪他去转转吧。”
“爷爷,不是说三件事?”霍峤语气如常,“至于谢临渊,我和他不熟更不会培养出感情,婚约的事怕是弄错了吧?上次从东苏回来,我舅舅已经拒绝过谢家了。”
话音刚落,周围猛然安静下来。
霍老爷子脸上的笑慢慢消失,谢临渊更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霍峤。
他怎么敢的?
霍峤怎么敢在魔都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面前,给他难堪的?
“霍峤,你在胡说什么?这是两家的大事,哪容得你在这胡闹!”
竟然是崔弦月第一个出声,只见她脸色铁青,眼中满是寒霜。
霍祁亭转头看向谢临渊笑着说:
“临渊,在东苏是霍峤招待的你吧,一会儿让他带你去后花园转转。”
谢临渊寒着脸看向霍峤,厉声道:
“霍峤,你是什么意思?”
霍峤没看他反而看向霍老爷子,认真地发问:
“爷爷,第三件事是什么?支开我要宣布的就是第三件事吧?
我猜是将属于我的股份转给霍声?
爷爷你是不是忘了?这些股份在我还没出生时,
霍家就答应我外祖和舅舅,是给我的。
我舅舅只是离开魔都出差,再说合同和协议并没跟着他离开。”
厅里又是一静。
二夫人眼睛一翻,差点厥过去。
霍声眼疾手快猛地扶住她。
她怎么都没想到,霍峤这个疯子竟然在众人面前,脸都不要了!
霍声更是心脏突突地跳。
他忌惮地看向霍峤,心里总觉得,那百分之2的股份怕是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埋怨地看着他妈,要不是她多事,霍峤早就被支开了。
“---霍峤,这些事我已经跟你舅舅商量过了,他...”
崔弦月的声音猛地一滞,她从没见过霍峤如此冰冷的目光。
不像是在看母亲,而是在看一个仇人。
除了一开始的吃惊外,崔弦月心里涌上浓厚的委屈。
霍峤怎么能这样看她?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如果当年不是意外怀了霍峤,她不会未婚先孕不得不嫁给霍祁亭。
如果不是生霍峤时伤了身体,她不可能再也怀不上在霍家被耻笑。
如果不是为了霍峤的利益,她不可能忍受霍祁亭在外面养着情人和私生子。
.....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霍峤!
可霍峤,连区区百分之2的股份都不能舍弃。
他怎么就不能为她想想?
她眼里的失望和怒意止也止不住。
可她埋怨霍峤时却忘了。
霍峤从10岁时就劝她离婚。
是她不甘心也不愿承认霍祁亭的变心。
又被霍祁亭的花言巧语迷惑,怎么都不愿逃离霍家的漩涡。
她脸上的恨意和委屈,是霍峤见惯的。
他嘲讽地勾唇:
“妈,这事儿你说了怕是不算。
在场的各位朋友都是生意人,应该懂,
我外祖和舅舅在21年前对霍家倾力相助是多大的恩情,
如果没有崔家,霍家在21年前就倒塌了。
我姓霍,决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人将霍家拉入背信弃义、有恩不报的境地。
妈,你姓崔,这事得让我们霍姓人自己商量。”
他的话嘲讽意味满满,崔弦月白了脸。
“混账!还不闭嘴!”
老者怒极的声音和拐杖砸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霍峤收起脸上的笑,平静看向面前阴险狡诈的老者。
场内异常安静,众人都在等这场闹剧会如何结束时。
谢家家主笑着打起圆场:“霍桥真是懂事了,今天是喜庆日子,霍老,不如我们先去旁边坐坐,让年轻人自己聊聊。”
霍峤眼皮微动,谢安这个老狐狸这是想大事直接化了?
那也看他愿不愿意!
“不必…”
“这位先生,你没听到霍桥说,他跟谢临渊不会培养出感情?”
陌生的声音让众人倏然转头。
越过人群,在最外围站在一个个子很高,十分英俊的年轻男人。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个生面孔是什么来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土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