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自小看着霍峤长大,他的眼光不会差,是你对他先入为主有意见。”
崔老爷子一语中的。
崔弦星抽了下唇角:“爸,您都还没见过人,就护上了?”
“哼!”崔老爷子似乎在笑他,“你当儿子养他,可他如今已经成年了,自从你18岁开始,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跟外面那些女人厮混?又有没有说过让你尽快留个种?”
崔弦星沉默。
确实没有。
他父亲早年做生意手上并不干净,仇家很多。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古板封建的男人。
但实际上,他父亲很尊重他们兄妹。
不然这么多年,他不会一个孩子没有,崔弦月也不会浑浑噩噩跟霍祁亭纠缠。
“他喜欢谁就让他得偿所愿,对我们家的人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开开心心不需要顾忌别人。”
崔老爷子说的很平淡,崔弦星听后却忽然笑了。
“爸,这些话您以后还是别说了,崔弦月确实从来不顾忌别人,她准备帮霍祁亭养私生子了。”
“混账!”
崔老爷子浑浊的眸子骤然紧缩,他勃然大怒猛地从木椅上站起身。
“她脑子被狗吃了?真是个蠢货!老子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干净了!你去,让她滚回来,老子要亲自看看她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40多岁的蠢货,你妈走的时候就该把那个蠢东西也带走!整天说什么爱情,气死老子了!”
“爸,您不是说让她开开心心就好?”
“开心开心!老子这就一枪毙了她!让她去找你妈开心!她蠢成这样,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还敢纵容她?!”
楼下还没休息的佣人探出头脸色惊悚。
他们在这儿工作几年,自家老主人修佛,最是慈眉善目,怎么会骂人?
好恐怖!
没多久,性格阴晴不定、几乎没有笑脸的大少爷笑眯眯下楼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从家里出来,崔弦星脸上的笑慢慢散去。
旁边少了老爷子的喋喋不休,他摁着眉心反倒有些后悔。
他怎么会一时上头,将弦月的事告诉老头子了?
这些年一直是他帮忙瞒着。
老头子一心礼佛,对于霍家那一滩烂事儿知道的并不多。
这么做确实委屈了霍峤。
可怎么办?
弦月是个柔弱的女人,霍家那边左不过是为了钱,就当是拿钱让弦月开心好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霍峤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一个小小的私生子,就让霍峤方寸大乱,让他跑到自己面前一顿迁怒。
这让霍峤也心里窝火。
啧。
说来说去还是裴郁之那小子的错。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时冲动...
不过,崔弦月的事儿在老爷子那儿说破,除了窝火外,他心里更多的竟然是放松。
像是多年压在他心底的一块枷锁松动了。
车里很安静,他淡淡开口问:“霍峤电话打通了吗?”
“给老冯打电话,他,他说...”司机有些支支吾吾。
崔弦星蹙眉:“有事说事。”
司机语气紧绷,语速很快像是烫嘴似的:
“老冯说,峤少和男朋友在车里亲热完,直接跟男朋友去酒店了。”
崔弦星:....
好,好得很。
家被偷了。
*
酒店里的情形并不像崔弦星想的那么龌龊。
这些天裴郁之太缺觉了。
腰上的伤没好,虽然说没伤到骨头,但偶尔扯到就会让裴郁之背脊僵硬。
他可不想跟霍峤亲热的时候,因为腰伤而wei了。
抱着不可言说的小心机,回到酒店冲完澡,他就求着霍峤帮他推拿药酒。
霍峤今天异常好说话。
推拿完任由裴郁之搂着躺下。
裴郁之心情放松,困意涌上来。
霍峤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也有些困。
这好像是第一次,两个人就这么心平气和的 躺着。
没有白希,没有谢瑾川。
裴郁之侧着身体,将霍峤紧紧扣在怀里。
霍峤耳边是裴郁之嗡嗡做响有规律的心跳声。
肌肉放松下来,但箍着霍峤的力气依然没放松。
他似乎太累了,喘息时带了轻微粗重,也或者是这会儿房间里太安静,霍峤听错了。
人真是奇怪,不见面、忙起来的时候,霍峤很少会想到裴郁之。
可是,在餐厅外,被裴郁之搂了一下,那种跗骨的思念如影随形。
他觉得有些糟糕。
他该不会遗传了崔弦月的恋爱脑吧?
想了些有的没的,脑子里困倦极了。
陷入沉睡时,霍峤想,他还是要自己查一下,裴郁之和白希之前到底有什么交集。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
在会所看到白希时,霍峤第一次起了杀心。
要是白希永远不会出现在裴郁之面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