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章博城和苏酥,两人没聊太多。
沿着繁华的街道一直往西走,霍峤对这里的路很熟悉,穿过一条昏暗的小道,裴郁之听到一阵流水声。
他们走到江边了。
沿边的灯很亮,很多人在沿边散步,裴郁之远远看到江面上漂浮着几条游艇。
上面人声喧沸。
霍峤指了指不远处,“去那边坐会儿?里面的调酒师技术不错。”
从沿街多出来一个栈道,酒吧就建在栈道旁的水面上。
推开门,里面骤然开阔,清幽的音乐声和酒香弥漫。
一眼望去,来这儿的人几乎都是一对对的,男男女女。
两人直接坐在吧台上,没开车,都能喝点。
裴郁之看着他以一种十分熟悉的态度跟吧台后的调酒师说话,嘴里像是喝了一瓶醋。
“你跟谁来过这儿?许将?”
这里明眼人看都能看出是个约会的好场所。
他可不信霍峤会自己来。
霍峤侧头看他,眼里有笑:
“没有,这里的老板跟我舅舅是忘年交,我跟舅舅来过几回。”
“霍少,这个是我们花老板上周刚调出来的新品,您和您朋友试试。”
“好,多谢。”
裴郁之看着手边花花绿绿、还冒着白烟的调酒,危机感更重。
跟崔弦星是忘年交,又搞调酒这种年轻喜欢的玩意儿,肯定是个年轻人。
“花老板是男的吧?你跟他关系很好?”
“是男的,比我大几岁,我跟他确实关系还可以,他性格很好。”
“你..”
“他结婚的时候,我没亲自到场,但也送了新婚贺礼,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这是在吃醋?因为一个没见过面,甚至不知道长相的男人?】
霍峤并不觉得烦恼,甚至有时候裴郁之露出吃醋的态度时,他会觉得很受用。
但这方向他和裴郁之的想法一样。
即使他享受伴侣对他的看重和在乎,但绝不希望伴侣误会。
吃醋的滋味太不好受,像是被死死绞住心脏,连平缓喘息一声都是奢侈。
裴郁之确实很醋,越跟霍峤相处,他越觉得霍峤像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宝藏。
在他不认识霍峤时,霍峤认识什么人,跟对方有过多少交往。
他年少时有没有喜欢的人,都让裴郁之在意。
“—”裴郁之贴近他,“跟那人结婚的也是男人?”
“是。”霍峤端起酒杯,玻璃壁上凉气习习,他看着在白雾下五颜六色的液体,心情超好地抿了一口。
裴郁之挑眉:“怎么样?”
“好喝,你也试试。”霍峤眼睛亮了下,期待地看他。
霍峤眼睛狭长,此刻里面满是惊喜的笑意,眼角带着弧度。
裴郁之端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
“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裴郁之意外的挑眉,“口感比较独特。”
“是,花简对调酒很有一套,而且很会画画,当时我舅舅要拍一幅画送我,意外跟花简认识,那时候我跟他没见过,没想到他后来在魔都开了间小酒吧。”
花简?
应该就是调酒师说的花老板了。
可是裴郁之不想听霍峤夸别人,所以表现的不太感兴趣。
霍峤见状说了几句也就不说了。
花花绿绿的调酒喝完一杯,又续上一杯。
虽然喝起来像是在喝果汁一样,酒味不重,但酒的度数并不低。
这件事是霍峤喝到第四杯时,裴郁之发现的。
霍峤头低低往下垂,耳根红的不像话。
裴郁之看到不由失笑。
“醉了?我让人来接。”
“嗯?我没醉。”
裴郁之失笑,这是明显醉酒的人才会说的话。
他没想到霍峤酒量这么差。
正要打电话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喊霍峤的名字。
裴郁之往后转头,看到一个不算高,瘦瘦的男生。
对方口音是魔都本地人,脖子上戴了条白色镶钻的颈链。
看穿戴应该是某个有钱的富家少爷。
只不过他语气没什么,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善。
“你是霍峤的朋友?”
他像是没看到裴郁之,也像是聋了。
全程盯着霍峤,嗤笑道:“霍大少,不是吧?喊你都不应了,面子够大的啊。”
得。
来个傻逼。
裴郁之懒得理,又转回去,旁若无人地给司机打电话。
钻石颈链男在裴郁之转身过去时脸色立刻变了。
在听到裴郁之打电话时,他更生气。
只听他啧了一声上来就要拽霍峤,谁知道那个个子挺高的男人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他头也没转,一只手横插进来,硬生生将他的手隔开。
“你他妈有病吧,我是霍峤的朋友,你他妈什么东?”
裴郁之漫不经心看他,“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对他动手动脚。”
“呵,我知道了,”钻石颈链男满脸亵玩,略带醉意的眸子在裴郁之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