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立马,痛苦就来了。
他的父母,很陈恳的教育他:豆三啊,你是个侏儒,你是个矮子,你现在谈恋爱,谁跟你谈啊?人是要有想法,但想得太多,就变成了痴心妄想!你再搞几年工作,存点钱,到时候啊,你给我拿二十万过来,我给你买一房媳妇,事先说好啊,这女人啊,还不能太好看,也不能太年轻,太好看,太年轻的,跟你过不了日子,她肯定得跑!
豆三憋着一肚子的火啊——
凭什么?我也是努力生活,我也热爱工作,到了最后,就只能天注定的买一门媳妇,还不能讲好看,还不能讲年轻?这就是我天定的宿命?
他于是去找朋友倾述。
朋友则说:豆三,作为朋友啊,要劝劝你……咱们年级也变大了,要脚踏实地,对不对?你说你要谈恋爱——怎么谈?那么多模样好的,工作也勤快的,都找不到女朋友,你找得到吗?不要到时候被女人伤了你的心,你死了这份心吧!
豆三依然无语,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找不到,我就更找不到女朋友了?我因为个子天生矮小,活该就不是人?
豆三对父母和朋友在他关于女朋友上的劝告很是心累,但这种话每天听几遍,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不如别人,父母和朋友的话,像是两把枷锁,锁住了豆三,让他的精神,不再自由,让他的心,不再渴望飞翔。
日子这么过了两年,豆三过得极度苦闷,一下子就二十二岁了。
这两年里,豆三还试图去嫖娼,去找小姐,去大保健,释放自己的荷尔蒙。
他一直都想去,但在那红灯区洗头房的门口,想了很久不敢进去,还被他朋友撞见了,被他朋友给拉回了家里。
这下子,他朋友又开始劝他:你怎么能做这事?你是工厂的大师傅,你也是有脸的人,怎么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我是劝你不要误入歧途,嫖娼要不得的,那是犯罪,我说这话你别生气,是对你好!
他朋友还把这事告诉了豆三的父母。
他的父母,又跟豆三说了,说你嫖娼是丢脸的事,要是哪天被警察抓住了,小心给抓起来,到那时候,我们家丢不起那个脸——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门,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父母和朋友的劝诫教训,又让豆三断了“大保健”的念
头,好在豆三在电视里学会了“自慰”的手段,多少能带走夜晚的一些苦闷。
除去“性”方面的,还有来自精神方面的枷锁。
豆三有个哥哥,叫豆老大,豆老大混得不错,开了一个很大的“开石厂”,钱赚得多,每次回家,都要给豆三不少钱。
豆三说他不要钱,他也能赚不少。
豆老大就笑着对豆三说:你个子不方便,哥儿这有钱,你先拿着!拿着!
“我真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你现在还能做点木匠活儿,以后你年纪大了,打不动家具了,你个子这么小,怎么吃饭?拿着拿着。”
除了豆三的哥哥每次都给豆三钱。
豆三有些善良的客户,每次见到豆三这么矮小却还要辛苦打家具的时候,也给豆三小费,说豆三不容易。
豆三说不要!他说他有工资,不要这些钱。
“拿着嘛,你这个小的个子,还在工厂上这么累的班,是在是太辛苦了。”善良的客户说。
豆三有时候被说烦了,就强烈拒绝掉了,这时候,那些善良的客户对豆三说: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呢,不知道我这是一份好心啊!
客户和豆三哥哥的施舍,又成了豆三的枷锁。
豆三说道这儿,对我恶狠狠的说:你知道吗!我哥,那些客人,他们一次一次的同情我,就是在一次一次的揭开我的伤疤,一次一次的让我记起我是一个侏儒,我是一个残疾人——我不差你们的钱,我有工作,我工资很高!他们在施舍我的时候,能不能关注一下我内心最真切的感受,不懂别人内心的怜悯,就相当于残忍!他们的行为,就像大锁一样,狠狠的箍住了我,不停的告诉我,我是一个侏儒,我不是正常人。
除去这些事,女人也给了豆三很大的打击,因为一个善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