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了一阵很深的信任危机。
冯春生扭过头,对我说:水子,明天早上阴三爷要过来,那指定是要羞辱咱们的——这事,我就不去了!
“咱们兄弟几个,谁还不知道谁呢?都不是贪生怕死的货,但咱士可杀不可辱啊!”冯春生说道: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侮辱!我见不得阴三爷那得意的小人模样!
我点点头,说道:能够理解,明天,我一个人面对阴三爷。
“苦了你啦。”冯春生说:江湖浪荡,义字当头——你还是讲义气的主,我和你合作啊,没找错人!
接着,我问冯春生:春哥!你信我吗?
“我当然信。”冯春生说:我和你在一块的时间最久,我晓得的,你小子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爆发十分惊人的力量。
我打了个响指,说道:你还信我就好。
“我一直都会信你。”冯春生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就算有一天,你把枪顶在我的头上,开枪打死我,我也相信那是走火,绝对的!
我笑着说:我绝对不会对你开枪的。
“那是肯定的。”冯春生说:我先去找龙二,水子,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对冯春生扬了扬手,说道:我先回去了。
我回了纹身店,仓鼠和金小四都没跟我说话,仓鼠回了出租屋。
金小四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哦。
陈词则跟我说:水子,你得打起精神来——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恩。”我点点头。
金小四说:水哥,我和你认识不久,但我相信你,不过现在太疲惫了,我先睡了。
他直接在沙发上和衣而睡。
陈词也回家了。
我坐在店里发呆,坐到了晚上凌晨两点多,我出门搭车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我直接给兄弟们群发了一条短信——明天阴三爷到店,你们都不用过来!我跟
阴三爷好好玩玩!
发完了这条短信,我直接睡觉了,等着第二天和阴三爷的会面。
……
第二天一大早,我真的一个人到了纹身店里。
纹身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自打这纹身店开张,恐怕都没有几天这么冷清的时候。
我在前台,拿了一个牌子,用粉笔在牌子上写了四个字——暂不营业,然后我走到了门口,把牌子挂在了门上,然后关好了店门,就等着阴三爷过来了。
秋末和于波,也接到了我的短信,今天也不上班。
整个店里,就我一个人,干等着也无聊,我打开了电脑,在网上和人打斗地主。
别说,我今天运气很顺,斗地主把把都是好牌,打得对家抱头鼠窜。
在我玩到早上九点钟的时候,我的店里,传来了一阵扎实有力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喊了一句:谁啊!
“江湖阴三,来叩阴阳刺青师的山门,略备薄礼,以表敬意。”阴三爷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家伙,每次上门,挺讲规矩的——他的规矩,其实就是一层皮,没什么内在,只是看上去好看而已。
我打开了门。
阴三爷的左手和右手,分别提了一个纸包,见了我,道了一声早安:水爷!早上好,生意兴隆啊。
“为了你,店都关张了,还谈什么生意兴隆。”我指了指纹身店里的沙发,说道:进来吧!
“谢过。”阴三爷笑眯眯的进了店里。
我重新关上了门,又对阴三爷说道:今儿个怎么说?
“我拿到邀请函,可是邀请了你们店里所有人啊。”阴三爷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纹身店,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兄弟们不想见你,我一个人,替他们,见你一面。
阴三爷冷冷笑道,说:水爷有点不讲究啊,你不让你兄弟们过来,那
我找他们过来?
我正要数落阴三爷呢,结果阴三爷话锋一转,又说道:哎!算了,给你水爷一个面子,他们不过来,那就不过来呗——刚好,这儿就你我两人,我们有些话,这时候说,也是合适。
我问阴三爷:你有什么话想说?
“我需要你。”阴三爷说道:我就实话实说了吧——闽南阴行老大的位置,我要了!
“那你就抢啊。”我说:找我干啥?
阴三爷摆了摆手,说道:哎!其实我要的也不是阴行老大的位置,我要的是阴行的控制权——老大的这个名头,可以给你。
“这样,我拿到了好处,你赚了名声,两全其美嘛。”阴三爷说。
我说那我不就是你一个傀儡吗?没有了控制权的老大,还是老大吗?
“傀儡有什么不好的?”阴三爷说:事不用你操心,听我的指挥就好了,钱你不少拿,名声不少赚,老大的瘾不少过,对了!你当个阴行老大啊,这边那些老家伙,烦人得很,仗着有点辈分,天天趾高气昂的,你当我的马仔,我帮你把那些人都清掉——什么墨大先生,什么鬼爷,早就该见阎王爷了!
这阴三爷是狠啊,这时候就已经计划除掉阴行里头有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