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厨房,我抄起一个青瓷大碗,顺手接上了半碗自来水。
再到客厅,就见爷爷衔着冯天奇的手进入,余音也从楼上揉着惺忪睡眼下来了。
“哥,什么事啊!”
他没精打采的,一见身穿奇装异服的冯天奇,不禁后退半步。
“爷爷,这家伙,这家伙是谁?”
“对啊,这家伙是谁啊?”楚若霏也疑惑地问到。
“没什么!”
我爷爷却呵呵一笑,见我将装了水的大碗放在茶几上,怹立马扽着冯天奇的手,到了大碗上方。
紧接着,怹另一只手顺着衣兜中掏出两张黄纸符。
其中一张是引火符,另一张我没看懂。
之后,怹一抖手,引火符被引燃,另一张纸符也跟着燃烧起来。
眼瞅着纸符要烧尽了,怹连忙一松手,纸灰全都落入碗里。
紧接着,怹用手指头在碗里搅和两下,清澈的自来水稍微变得有些混浊。
“大叔,您这是干嘛?”冯天奇疑惑地问到,似乎没见过这种阵仗。
“没事,没事!”
爷爷一边说着,冲他慈祥一笑。
紧接着,怹又顺着衣兜中掏出一枚镇魂钉,“唰”一下子,就划在了冯天奇的手指肚上。
就听
“呲”一声,顺着伤口中喷出一股子黑色的鲜血。
冯天奇则是疼得嗷嗷直叫,毕竟十指连心啊。
至于他体内鲜血是黑色的,那是因为他的肉身在人世间,已经处于死亡状态,再加上长期在地府之中工作,所以体质跟正常人不一样。
眼瞅着一股子鲜血喷进大碗中,爷爷这才松开冯天奇的手。
后者疼得直嘬牙花子,一边轻轻吹手上的伤口,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爷爷,好像在看怪老头。
“该你了!”
爷爷一声大喊,又扽过余音的手。
这小子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怹什么意思。
“爷爷,爷爷,啊……”
紧接着,屋子里响起了一声惨叫,爷爷用镇魂钉划破了余音的手指肚,同样将他青黑色的血液挤进了大碗中。
嗬……
依我说就不用看了,因为余音的血液颜色,跟冯天奇的一模一样。
可着全世界找,也不可能再找到这种巧合。
就听“啪”一声,余音的血液落入大碗里的纸符水中。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就见在这混浊不清的纸符水中,各占一边的两团血液,竟然一点点靠近……
两团血液越靠越近,就听
“噗”一声,它们融在了一起。
“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向爷爷。
怹则是撇起嘴,用力冲我点点头。
凡是看过古装片的都应该知道,滴血认亲的时候,凡是两团血液能够融合在一起,就说明这两个人有血缘关系!
“这……他……”
冯天奇也明白过来了,抬手指着大碗,激动地嘴唇颤抖,却没能说出一句整话。
“爷爷,你干嘛呀?”
余音却还糊涂着呢,疑惑地问:“怎么就剌我一下子,怪疼的,这大碗……难道是滴血认亲?”
“对啊!”
我立马搭言道:“眼前的这个怪大叔,他就是……就是你的爸爸呀!”
“嗯……我,我是……”
冯天奇激动地附和,可因为激动,说话还是哆哆嗦嗦的。
“啥?”
余音大吃一惊,连忙后退两步。
“大哥,爷爷,我刚回云城还没有两天,你们不至于这么跟我逗吧,我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啊!”
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小时候因为命硬而克死家人的事,原原本本又给我们讲了一遍。
“不是的,孩子!”
冯天奇听完之后,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
…你……”
“哎呀,你别激动!”
我爷爷抄起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喝点水,慢慢说,让我们全都明白明白!”怹微笑着说到。
“好,好!”
冯天奇连连点头,喝了两口水,稳定情绪之后,才在沙发上端正坐好,苦着一张脸,冲我们拉开了话匣子。
他说,余音的存在,其实是他二十多年的一个错误。
身为鬼差,本不该有七情欲。
可他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送一具女尸的怨灵入黄泉,两个人发生了意外。
那具女尸死于意外,死后怨气很重,所以化成了怨灵,四处害人。
冯天奇追了大半个华国,总算将她的怨灵给拘了回来。
身为鬼差的他,职责就是将怨灵压赴黄泉,倘若没问题,就堕入轮回,有问题的,大多都会受罚,惩罚方式就是下地狱受折磨。
而这个怨灵,因为害人太多,怨气太重,所以也是要下地狱受折磨的。
可就在他押送怨灵赴黄泉的路上,突然出现了问题。
按照惯例,鬼差押送怨灵,都要有一个从阳间堕入阴间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