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取啊！”

他说着指着石板桌子上一杯茶，二指并拢又叩击了几下。

我心头一紧，只见他二指点击的位置，似乎刻着字。

忽然间，我就意识到这哪里是石板桌子，而是一块死人的墓碑。

我抬头看向那木屋子，也变成了一座坟包子。

这一刻，我再看向老头，他眼神迷迷糊糊，我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回答说：“那时我跑到了山神庙里看热闹，就躲在山神像后，亲眼目睹了他们几个人的兽行！”

“十八年来，我是怎么也忘不掉……那女人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可十八年来，我从来不敢揭发他们几个人……”

“爷爷，这些话你憋了十八年吧？”

“是啊，你若不来，怕是没有人会听到了。”

我顿了顿，说道：“那您现在都说出来了，压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了吗？”

老头点了点头，终于吁出口气。

“无芯的蜡烛点不亮，无主的肉身活不成！走吧，别留下来了。”我把阴差勾魂的话念了一遍，只听得老头嗷喽一声，随之身子僵直着，直接向后摔倒。

这老头断气了。

其实他早死了，刚才跟我说话的不过是一股执念。

老人十八年来，因为心中的愧疚，他的残魂始终等着一个人，说出当年的心事。

一切终于在他说出这些话时，结束了。

随着老人执念的散去，眼前的石板桌子变回了墓碑，木屋子也成了坟包子。

地上没有留下老头的身子，他不过是缕残念，已经飘走了。

我起身看着墓碑，心里复杂极了。

沿着山路回了村里时，几个小媳妇正拿着笤帚疙瘩，追着打刘宝成。

听说是因为刘宝成偷看小媳妇洗澡。

刘宝成疯了似的跑起来，鼻涕眼泪跟着风都飘到了身后。

我见势，朝着刘宝成勾了勾手，“这边，上我家躲着来！”

刘宝成咧嘴挤眼，果然就朝着我家跑来。

我把门吱呀一声关紧，立即问道：“你真扒过罗道士的坟？”

刘宝成回答道：“扒过！还是你爷带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