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鬼婆的视线却看向了后方,就像是我身后有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骤然回头。
老鸡却昂着脖子,走进了屋门。
它一振翅膀,朝着我迎面扑来!
我没来及闪开,它却稳稳当当落在了我肩头。
鲜红的眼珠来回瞟着我,就像是审视一样。
何鬼婆的话音才幽幽传来。
“它能跟着你,你就能学,其实你过了勘阳关,罗阴婆应该收你做弟子,只是……”话音至此,何鬼婆却是一声叹息。
我怔怔的看着老鸡的眼睛,又回想到罗阴婆慈祥苍老的脸。
我抿着嘴,低声道:“我学。”
“可何鬼婆……你能帮我找到罗阴婆她儿子吗?我学会了,也要还给罗阴婆后人。”
何鬼婆嗯了一声,告诉我他会尽量找到。
再接着,他便催促我背上了那大黑木箱,又告诉我,让我回去了就尽快找时间看,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少。
我将大黑木箱背在了背上,老鸡则是从肩头到了箱子后盖。
何鬼婆转身出屋子,我们经过堂屋的时候,他视线却看着那口棺材。
忽然他说了句:“罗阴婆已经走了,怎么家里还放口棺材?”
说着,何鬼婆的手就落到了棺材盖
子上。
结果吱呀一声,棺盖却轻飘飘的被推开了。
我心头一紧,正想说这里头还有个孕妇尸体。
结果入目之中,我却瞧见棺材底部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尸身?
何鬼婆皱眉看着棺材,他似是若有所思。
我略有不安,快速的和何鬼婆说了一遍尸身的事儿。
何鬼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说肯定是罗阴婆出事儿,那家人回来将尸体带走去安葬了。
可我却觉得,何鬼婆像是仓促解释一样,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尤其是,我又冷不丁回想起昨晚梦到孕妇推我,我又想和何鬼婆说。
何鬼婆却恰好抬腿,朝着屋外走去。
我紧跟着其后,和何鬼婆说了我做梦,是不是其实不是梦,而是撞鬼了?
结果何鬼婆丝毫不搭理我,他只是自顾自的抽烟。
不多时,我们就走到了村口。
可村口,却堵着十好几个村民。
为首的正是那晚上的冯大根,他手头握着锄头,其后的村民各个眼神不善。
何鬼婆刚走过去,冯大根呼哧一锄头,直接就挡在了我的跟前。
我皱眉抬头看他。
他面色阴沉,声音格外不善:“李阴阳,没见我们在等你吗?想走?!”
前方何鬼婆顿时停了下来,他皱眉看向那些村民。
结果村民却分出去了一半,去围住了何鬼婆。
又有人不善的说让何鬼婆别插手,这事儿他们要和我讲道理,不想伤到何鬼婆的老胳膊老腿儿。
我一时间却没听明白,他们和我讲道理?
我直接就说道,我和他们又没有关系,有什么道理可讲?
冯大根脸色阴霾,冷声道:“没什么事儿?昨晚上,你们将刘水鬼从水里捞起来了,对吧?”
“可村里头,还有五个人没捞起来呢。”
“刘水鬼去捞人,自己死在水里,没捞起来别人,你去捞刘水鬼,却不管村里先被淹死那几个人。”
“他们都是遭你瘟死的,你现在不管,还装不知道?!”
说着,冯大根一把就揪住了我的衣领子,他眼睛瞪得滚圆,低声骂道:“小杂碎,你再敢说这事儿没关系,我们把你丢去活埋了!”
我眉头紧皱,脸色也顿时变了。
若非村里那五个人被淹死,我爹哪儿至于去捞尸,然后丧命?!
我死死的盯着冯大根,正要继续说话。
冯大根却直接举起那锄头,都比划在我脖子上了。
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中流露着狠意
!
我额头上冒了汗,顿时没敢开口。
这年头,人穷,心却狠,我怕我再和他们绷着,他怒急之下,一镰刀拉断我脖子。
嗬嗬的咳嗽声,忽然从何鬼婆那边传来。
紧跟着,就是几声惨叫。
围着他的几个村民,竟是同时瘫倒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哎哟痛喊。
冯大根和我身边的几个村民明显吓了一跳,他们额头上也冒了汗。
“你们惹不起李阴阳,伤着他,晚上怕是会撞鬼。”
何鬼婆幽幽的又说了句话。
顿时,冯大根额头上也都是汗了。
再接着,何鬼婆却朝着走近两步,冯大根明显是怕何鬼婆的,踉跄后退一步。
这时,冯大根面色却是一狠,他猛地将我往地上一搡。
我本来要挣扎,也没来得及,直接就被他推翻在地上。
老鸡咯咯一声,躲到了何鬼婆身后,我背压着大黑木箱,险些被顶断了脊梁。
不过兜里头却哗啦掉出去一样东西。
不正是那个钱袋子吗?!
大钱儿顿时散落了一地!
周遭的村民顿时红了眼睛,本来都在后退,却蜂拥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