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雉面露不解之色。
我眉头也是紧皱。
周家是找过白先生办事儿啊,这怎么我一提,那仆人,反倒是关了门?
“毕竟过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有其它变数。”我同何雉解释道。
柳化烟又用力敲了敲门。
我也快步走至门前。
何雉跟上我,徐白皮则是赶紧跟上了何雉。
约莫等了半刻钟左右,院门忽然被完全打开。
我一眼就看到了周家宽阔的大院,以及后方的花园水潭。
开门的不只是刚才那个仆人,还有个约莫五十来岁的中年人。
他穿着一身卷边儿的缎子衣,戴着一顶圆帽。
圆脸,眼袋耷拉着,黑眼圈极重,明显是没休息好。
并且他眼神看上去很涣散,好像是精神压力太大一样。
那仆人小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中年男人却眉头紧皱,他目光扫过我们,明显透着不解和疑惑。
接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抱了抱拳,正色道:“鄙人周家周传世,前段时间的确去毛家村找白先生办事儿,诸位说是从毛家村来的,是受白先生所托?”
何雉轻哼了一声,明显,眼神中闪过几分冷淡。
我晓得她不喜的原因。
白先生害人不
浅,结果却在外有声誉,别说她了,其实我听着都不大是滋味儿。
只是现在我们却需要借白先生的由头,来和周家拉上线。
我往前走了一步,同样抱拳和周传世回了个礼数,才道:“白先生无暇出村,我叫李阴阳,是个阴术风水先生,这两位是我朋友,何雉何姑娘是神婆。柳化烟柳姑娘,是道士。”
至于徐白皮,我则是没解释了。
周传世这才点点头,不过他也略有尴尬地说道:“当时白先生没答应帮忙,我们又去请了其他先生,今天刚到,几位也到了……”
就在这时,何雉却忽然说了句:“周家遇到的麻烦不小,门口的镇物石狮子都破了眼睛,这事儿哪有那么好解决的,总不会有人来了,就不让我们进门?万一他办不好,你还得求到我们身上。”
何雉这番话,其实说得略显刁钻。
对于周传世来说,他却并没反感,只是点点头。
并且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另一位先生也刚到不久,我二弟在招待,刚好几位一起听听我周家遇到的事情,看能否有什么好的解决手段。”
何雉挑了挑眉,稚嫩的脸上露出一副神气的模样。
只不过,那仆人却小声和周
传世说了句话,我隐约听清了,他大概讲的是我们那么年轻,能靠谱吗?会不会是骗子。
周传世隐隐瞪了他一眼,那仆人便不敢再多言。
这让我对周传世有了几分好感。
进了周家大院,周传世领着我们从旁边的廊道一直往里走。
这周家着实不小,这条廊道少说得有上百米长。
两侧还有几个分叉出去的小道。
我们一直走到了廊道尽头,便是另一个花园。
其中种着不少绿植,盆栽,左右两侧是客房,花园正对着的则是一处堂屋。
在那堂屋之前,竖着一个屏风。
这会儿天色尚早,差不多是下午三四点钟。
斜阳照射在屏风上,其上是一幅山水画。
我暗暗点头,在风水上,长廊似是箭,若是直射堂屋大门,这就会形成穿心煞。
恰到好处的屏风,刚好挡住这箭射。
周家这整个宅子在风水上都有讲究。
同样,这就让我更加疑惑。
这样的周家,怎么会让门口的镇物石狮子都破了眼珠?
很快我们就绕过屏风,进了堂屋。
此时,堂屋之中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五官样貌同周传世极为相似。
另一人是位三十
来岁,身着唐装的先生!
我的目光顿时落至那先生身上,他同样也在打量着我。
双目对视之下,我的呼吸猛然一窒。
那人的眼神异常锐利,好似在剖析我一般!
周传世赶忙上前,对着那两人,把我们的身份来处都说了一遍。
同样他也向我们介绍说,那先生名为杨竹书,是省城外道场请来的阴阳先生。
另一个和他容貌相似的,是他胞弟周川林,也是周家的二当家。
我面色微变,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惊色。
这人,是阴阳先生?
那他这就是在看我的面相了?!
我心中已经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慎重,隐隐地,我眼中也带着敬畏了。
因为我晓得阴阳先生的特殊性。
尤其是蒋一泓教过我,想要将阴阳术钻研透彻,除却了时间之外,就是悟性。
阴阳先生少有年轻人,就是因为这对于悟性要求太高,他一度认为我悟性极佳,或许能成为一个最年轻的阴阳先生。
饶是上一次见过的候钱书,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
这杨竹书才三十出头,未免太过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