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林立即便去下令靠岸!
我们的船进了这三阳之水的水口,循着中间这座山的边缘逆流往前。
此刻就更能看出这山所形成的江心洲,与其余沙石堆砌而成的江心洲的区别。
这里的边缘几乎都是陡峭的岩壁,被水流冲刷得极为光滑。
我们花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在山脚的中部,找到了一个勉强能上岸的位置。
将船下了锚,不敢靠着山体边缘,因为怕风浪一来,船身直接挤压在山壁上,毁坏了整条船。
先是几个船夫上了岸,再接着又有船夫从船上递了木板下去,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木板桥。
之后周家仆人才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抬着走过去。
这期间,周传世和周川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紧张地在后头望着。
等棺材平安上岸,两人才面露喜色,并恭敬地做出请的动作,示意我也上岸。
我便直接走在了最前头,并时刻低头看着定罗盘,分析其方位带路。
柳化烟则是一直跟在我身侧。
时间早已经过了正午,到了下午三四点钟,阳光已经弱了不少。
约莫花了半小时左右,我们总算到了此处山腰的位置。
一块空旷的草皮地,地面平坦没有石子,在草皮地的后方,是一条隆起的山岩石壁。
我停顿在此处,示意其余人不要
跟来。
随后我自己先上了草皮地,更为仔细地看着定罗盘的指针变化。
脚下的青草皮随着踩踏,不停地发出滋滋声响。
山风吹拂,却给人一种温润的暖意。
定罗盘的指针逐渐上浮,形成了兑针!
在奇针八法之中,这又叫做浮针,取的是福神护法之意。
我一直在草皮地上来回走动,直到走到兑针最为凸起的一个位置才停下来。
在这地方,那股暖风也更重!
我用脚尖旋出来一个小小的窝后,沉声说道:“就在此处挖坟,深挖三米,便可葬棺!”
语罢,我便后退让开。
周川林一声令下,那些周家仆人便放了棺木,开始挖掘坟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坟坑挖好之后,又开始葬棺,最后垒砌坟头。
天色与暮色交替,天边残阳如血的时候,一座新坟出现在空地之上。
周川林和周传世在坟前虔诚跪拜。
柳化烟则是一直在打量四周,她忽然说道:“暖风,少了许多,是天黑了,还是因为这座坟?”
我诧异柳化烟能发现这个细节,停顿片刻才解释道:“这暖风是生气,葬者,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
“亡者入穴眼,其身阳气已经散尽,只剩阴气之尸身,阴阳
是为交替,穴眼的生气便会尽可能地滋养其尸身,让其阴阳平衡。”
“生气是不会消散的,当这尸身吸够了,暖风自现,并且它本身也会成为穴眼的一部分。”我仔细地解释道。
柳化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面色似乎都好了不少,变得红润许多。
“你的风水术很厉害。这地方我呆了半天,都觉得体内气息平稳了很多。”柳化烟轻声夸赞。
我赶忙摇头,苦笑道:“对比真正的先生,我还差得很远,哪儿敢用厉害两个字来形容?”
柳化烟轻声道:“你为人更谦逊,若有机会,我请你去羌族做客,先师很喜欢和人交流风水术,你肯定能有所裨益。”
柳化烟不止一次提过羌族先师两个字,我心头疑惑也颇多,大概能猜到羌族是柳化烟的来处。
先师,便是他们的阴阳先生吗?
思绪至此,我也询问了一句,先师是不是他们的阴阳先生?
柳化烟摇摇头,告诉我,先师只会风水术,历代先师都不会阴阳术。
我闻言后也恍然。
若是羌族自己都有阴阳先生了,那柳天牛还去找我师尊蒋一泓做什么。
不过这也令我略有疑惑,他们道士都这么厉害,为什么会没有阴阳先生?
虽说这两、三个月来,我遇到的先生不多,候钱书和那一指先生,也
算是两个。
阴阳先生本事虽说难学,但道士也是上三流,羌族如此大,没有阴阳先生,倒是不太合常理了。
我正想询问这个,可又觉得是不是自己问得太多……
正当此时,周传世和周川林已经完成了祭拜,两人都红光满面地到了我近前,再三对我感谢。
甚至周传世还唏嘘地说,本来他在安葬高祖之前,内心还总有一股子悸动,觉得心神不宁,这会儿那种感觉也已经烟消云散。
我点点头,告诉他,这也是冥冥之中风水的作用。
只要他们虔诚恪守孝道,按时祭拜,并且以德守家,以后感受到的会更多。
周传世踌躇满志,郑重地点头,让我放心。
周川林则是小心而又慎重地问我,既然有这风水存在了,一指先生也不敢贸然来动周家,那是不是可以不主动去找一指先生?
周传世也是重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