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杨竹书说的东西。
我从兜里取出来一个布囊,这是刚才杨竹书为了取信于我们,交给我的他算命勘风水的家伙事儿。
丁家人来得突然,我险些忘了这件事儿。
我从车窗将布囊递出去。
杨竹书过来取,他一指勾过布囊之后,袖口的位置却掉下来一个纸团。
这纸团刚好落在柳化烟身上。
柳化烟翻手一压,便将纸团给挡住。
这一幕倒是没有引起前头丁家两个人的注意。
杨竹书也转身径直回了院内。
微微的颤动从车厢的底部传来,紧跟着整辆车都开始晃动。
下一刻,轰隆隆的声响中,车子就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我心头愕然,何雉此刻的神情同样透着茫然,但更多的是新奇。
片刻后,我才暗暗惊叹,洋人传进来的东西,当真是神奇。
不光是千里传音的电话,这辆四四方方的铁皮车,行驶的要比马车平稳得多,并且这速度,当真是快。
赶回平阳省城花费的时间,同样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们来的时候,花费了大半天,近乎天黑才赶到,而回到平阳省城,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进城的时候,我看怀表,才刚刚
到了子时,也就是十一点。
在赶路期间,我也同那丁石讲了,这件事儿和周家无关,我们也不是说被周家怂恿走的,而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所以赶着时间来了杨家镇找人。
丁石自是再三点头,说等会儿到了丁家,家主马上就会安排放人,这些事儿定然是要听我的。
在城内差不多绕了十几分钟的路,便到了省城中心的丁家大宅。
下车之后,丁家的宅院,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四进四出的丁家大院,竟是坐落在一座城中山丘脚下。
并且这平阳省城,竟然还有一条贯穿城内的河流,刚好从这山丘下绕过。
一眼看下去,丁家大宅后有砂,前有水,正是所谓的依山傍水。
砂为根基,水为明堂,坐于山前眺望明堂,可揽尽金银。
我在车前专心致志地看着风水,何雉和柳化烟则是在我身旁,没有打扰我。
至于其余丁家的人,更是小心翼翼,大多数人都是好奇。
尤其是那丁石,眼中更是透着喜悦。
我看过这丁家大宅之后,从风水上其实并没有看到什么问题,此地风水极佳,不该是断子绝孙的模样。
但有的时候,风水不能够决定一切。
就好似有一句话,德
不配位。
丁家恶事做尽,自然是有天谴报应,香火烧尽,没有子嗣,都算是最简单的一种报应了。
天谴之下,除非真的是大龙脉,大风水之地,又有先生一手遮天改命,寻常的吉宅,哪儿有本事挡得住报应?
我微眯着眼睛思索。
在赶路来的过程中,我已经在脑海中推演了一遍。
我那个不得已的办法,也有不小的成功概率……
并且,丁家届时就不可能那么猖狂地压榨民脂民膏了。
只不过,那个办法有不小的风险,此外,我也不晓得这算不算完成了点阳宅。
思绪至此,我心跳都在加速。
何雉紧紧跟在我的身侧,眼中是都是好奇。
而柳化烟看向我的目光中明显透着不解,还有几分若有所思。
也就在这时,前方的丁家大门走出来一堆人。
最前头的是个光头男人,他穿着华贵,满脸惊喜。
后边儿的,看得出来,应该也是丁家有身份的人。
我身边的丁石快步走向那男人,到了其近前后,侧耳去说了好几句话。
很快,那一行人便到了我跟前。
光头男人冲我伸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得知平阳省城有李先生这位本事惊人的年轻先生,我当时就想
请您上门一叙!”
“从中出了一些小波折,李先生总算还是来了丁家,足以见得李先生同我丁家有缘分!鄙人丁昌!”
我和丁昌握了握手,他神色上的喜悦,丝毫不作假。
还没等我说话,丁昌就继续说道:“刚才丁石已经同我讲了,李先生想放了周家两兄弟,这事儿误会!我只不过是派人请了周川林和周传世两人来丁家一叙,顺便问问他们对生意方面有没有兴趣。”
“李先生帮过的家族,我怎么会贸然去动?一场误会罢了。”
说着,丁昌又是粗犷一笑:“他们在后院谈事儿,稍后我命人送他们回周家,确保安全,李先生大可放心!”
只不过片刻之间的接触,对于丁昌这人,我心头已然升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慎重。
他看似粗犷,可实则却是思维缜密,讲起话来滴水不漏,简直是非同常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被威胁绑架过来的。
可他话语之中,却将这种威胁伪装成了盛情邀请。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同时松开了手,道:“明人不说暗话,丁家主也是财大气粗,一箱子大黄鱼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