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便是,这阳宅,我会点。
但是我只会点子嗣宅!
譬如说,让丁家有子,可这子嗣一出,丁家便会破财丢权,这子嗣也会忤逆长辈,败家破业!
我停笔之后,柳化烟瞳孔更是紧缩了几分。
她盯着那张纸看了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向我,并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她眼中对我的怀疑和质问,已经消散,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何雉却白了柳化烟一眼,低声说了句:“迂腐。”
虽说何雉这样讲柳化烟,但是她对于柳化烟,明显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
其实经过那一晚柳化烟险些被我杀掉的事情之后,何雉对柳化烟的敌视已经稍微少了一些。
我长吁了一口气,快速将那张纸拿起来。
这屋子的桌案右侧一角,是点着烛台的。
我将纸放在烛火上,火舌瞬间吞没了纸张。
除了这件事儿,不能说出来之外,其实就没有不能说的事儿了。
丁家派人在外面守着,一来是隔墙有耳,二来也是怕我们逃跑。
若是我们一句话不说,不商议,反倒是会让丁家怀疑。
我扫视了一眼屋内,这房间不小,靠墙的一张木床更大,少说
得有两米宽了。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一箱子大黄鱼儿,事成之后,丁家肯定还有谢礼,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办,肯定也有人来办,将这事儿让出去?那就愚蠢了。”
我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院子里头的人听的。
我也没有再去门缝那里观察外面,基本上事情定了顺序,就看我怎么实施,这期间也不能和丁家闹崩。
而我这句话说完后不久,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细长的声音。
“李先生,我是丁石,你们也累了,先休息吧,等明儿再谈事物,您身体累出毛病,家主拿我们是问。”
我心神顿时警惕不少,不过我也应了一个嗯字。
何雉先到了床边,她拿着哭丧棒,在上头划拉了几道印子,然后说了她睡中间。
再接着,她便直接在床中间一坐,左右手摊开撑着,像是成了一道分界线。
我苦笑着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两人休息吧,我看看书。”
我并没有上床,而是在桌旁坐下,只不过此时,我心神也是不宁。
因为还有一件事儿,就是临走的时候,杨竹书是丢给了我们一个纸团。
以及我对杨竹书,心中总
有那么几分怀疑。
一来是他那副偷偷看我们一下的眼神,二来,便是我进了另一个房间,那房间之中的幽冷……
我正想提出来,柳化烟也刚好上床,但她并未躺下,而是盘膝坐在床榻上。
并且她从腰间的兜里头,取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纸团,将其打开后低头去看。
柳化烟皱眉,低声喃道:“杨家镇,十里外,乱坟岗,恶面青煞?”她语气都变成了惊疑
“丁家来人之前,杨竹书刚说了让我们不必要走,说是杨家镇外有坟茔,他只来得及提了一个一甲子,便没说别的了。”
“青尸煞……杨家镇外,有青尸作祟。”柳化烟语气变得肃杀不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内容。
我心头也是一凛,看这纸团的意思,是杨竹书要请我们一起帮手?
沉凝片刻,我低声说道:“他或许有问题。”,紧跟着,我起身走至床前,用只有我们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杨竹书的眼神和那个房间的事情。
柳化烟神色凝重不少,道:“丁家事了,有必要回去一次,杨竹书是否有问题,这是一件事儿。还要确认一下,杨家镇外是否真的有青尸,若是青尸作祟
,镇民必定会有死伤。”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柳化烟将那纸条收起来,盘膝坐在床上,合上双眼,双手分别放在双膝,明显是在打坐。
何雉早已一脸的倦容,跟我道了句晚安,便转身躺下,沉沉睡去。
我走回木桌前,坐下之后,虽然困意已经十足,但还是硬撑着低头看书。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困意将我的意识完全侵蚀,我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我这一觉,却睡得不太安稳。
我做了个梦。
这梦很是怪异,我身处于地相庐里,只不过我却没有看见蒋一泓。
只是我坐在了蒋一泓的那个位置。
定罗盘放置在我手左侧,地支笔和天干砚则是在右手跟前。
最怪异的是,天干砚之中的墨,竟然是殷红的!
耳边听到噼啪噼啪的声响,是算珠在碰撞!
这算珠声让我心神紊乱。
而我的食指,却不住的传来疼痛感。
那种疼痛,好似手指头要裂开了一样。
我疼得闷哼出声,而耳边的算珠声却戛然而止。
“阴阳,你忘记为师教过你什么了吗?”身后的声音是蒋一泓的,可那语气,却是我从未听过的严厉
!
我艰难的想要回过头,可是脖子怎么都拧不过去。
耳边那声音还在不停的回荡,严厉和质问就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