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眼和三白眼所代表的东西,不仅仅是那几句话。
我不由得谨慎了许多,联想到之前我被吸了阳气,性格大变的那一次,恐怕我以后还得更小心。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得想办法,看看能否根治了这个问题。
此外,我还想到一点,就是一白眼所预兆的身世……
出身权贵之家……
我娘,难道是什么权贵之人?
这身世的问题,老更夫提过那一次,我还心想着二叔,或许会知道一些。
只是这一次来唐镇太过匆忙,我也没来得及多问他。
此番等解决了吴显长,将我娘带出来,我也必定要问问二叔。
这是其一,若是能从我娘身上得到一些讯息,那要比老更夫的更直接!
思绪至此,我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平复心神。
赶路的时间极为枯燥,饶是四天,我也是心绪繁乱。
这期间,何雉一直时不时扭头看我一会儿,眼神中隐隐透着担忧。
我每次都是回应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一次返程,要比上一回来唐镇快上一些。
按照开车的司机所说,这车上载着的人少了,自然也要快一点儿,还有他更熟悉路了。
差不多三天半,我们便回到
了九河县。
车将我们送到了丧葬街之后,司机才离开,回去找霍家复命。
敲了纸扎店的铺门,片刻之后,屋门便被打开。
开门的人正是纸人许。
只不过此时的纸人许,眼神却明显透着疲惫,好似他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入目的一眼,我身体就微微僵硬了一下。
寻常以前,我瞧见纸人许的脸,只觉得他模样阴翳。
此时来看,却并不是这样了。
换句话说,纸人许的面相有变!
本来他脸虽然削瘦,但是五官是正常的,可现在他的鼻子两侧,却分别凹陷了一块儿下去。
这凹陷极为明显,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塌陷!
鼻为人脸之支柱,在五岳之中属于中岳。
若是鼻子两处塌陷,则注定骨肉要分离!
“许叔……你……”我刚刚开口,又凝噎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回想起来离开那天,纸人许给许昌林的那两巴掌,还有许昌林那眼神……
我面色便更复杂,怔怔地看着纸人许的双眼。
纸人许先是露出两分强笑,甚至语气中还有喜悦,说了句太好了,阴阳你回来了。
可下一瞬,他眼神也变得呆呆的,就像是被我的目
光看穿了之后,人变得迟缓了一般。
再下一刻,纸人许的额头上就冒了汗,甚至本能的,他眼神都透着躲闪。
片刻之后,纸人许才开口说道:“阴阳,你们先进屋,离开的这段时间,望县的事情我查了不少,霍家也帮忙许多,那吴显长,的确还在望县内,而且不足为惧!”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没有多言,跟着纸人许进了纸扎铺。
何雉,柳天牛则是在我身后一起跟了进来。
到了院内,我一眼就瞧见了二叔,他站在放置我爹棺材的那个房间前,斜靠在屋门上,手头拿着个老白干的瓶子,时不时的滋一口酒。
我抬眼跟二叔对视,不由得心神一颤。
二叔的目光稍凝了片刻,接着却又浑浊下来,他甚至都没有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很清楚,二叔亲眼看到我爹遭到那样的残忍对待,对他的打击太大。
如果解决不了吴显长,恐怕他这个心结就不可能解开!
纸人许停下来,转身正要开口。
我纵然是心急吴显长这件事,可我还是先低声问了一句:“许叔,昌林兄,应该已经不在九河县了吧。”
纸人许身体又是一僵,他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惊愕,不
过更多的,竟然还是透着欣慰。
“先前和你对视,我就觉得,你可能看穿了许叔,没想到,你竟然一言中的,阴阳,你真成了个先生,许叔打心眼子里高兴!”纸人许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头。
但很快,他的眼神中又流露出失望和复杂。
“我教出来的儿子,我知晓,昌林他平时和颜悦色,可心底是狠辣的,饶是我这个爹,他都能露出来杀心,前段时间他偷偷逃了出去,这反倒是让我松口气。”
“若是他要和我拼命,甚至是想杀我,那才是我无法面对的事儿。”
纸人许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让我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也就在这时,柳天牛忽然开口道:“纸人许,你是一个辨是非,识大体之人,我观你许久,也觉得尚可,若是你那不孝儿子回来,将他扣下,送往我羌族柳家,我会让人替你好好管教,规矩之中,长幼尊卑最为严厉。”
纸人许苦笑一声,冲柳天牛拱了拱手,道:“先谢过柳道长。”
随后,纸人许便不再说这件事儿,而是开始讲他调查到的望县的信息。
我凝下心神,认真地听他讲述。
按照纸人许的话来讲,一个多月,我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