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陷入了这诡异的平衡之中,完全僵持下来!
若是我坚持不住松开,许昌林当即就会要了我的命!
因为我没有制服许昌林的其余办法。
半盏茶的时间后,我逐渐开始加重我屈起中指的力道,用力摁许昌林的太阳穴。
我直勾勾地看着许昌林的脸,沙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性情暴躁,豺心狼行。”
“昌林兄,一步错,步步错,有一句话叫做常走夜路不行善道,难免遇到无常鬼,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你太极端……”我大口的喘息着,一字一顿,声音铿锵。
许昌林额头上青筋几乎要凸出来,他一言不发,只是要掰开我的手臂……
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僵持了多久,忽然间,后方的街道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透着虚弱感,好似每走一步,都要花费不小的气力。
我余光勉强瞟过许昌林的身后,入目的,竟然是纸人许!
纸人许走得极慢,月光映射之下,纸人许的面色苍白如纸,他眼中更是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刚才我出来之前,纸人许都想跟着我,只是他实在是力不从心。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
我和许昌林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始终也将他引了出来!
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纸人许走到了我和许昌林的跟前。
他目光森冷的看着许昌林,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许昌林还是和我僵持在一起,他分明力道又大了一些,我还是没松开。
纸人许定定地看着许昌林,足足看了半盏茶的时间。
我其实已经快绷不住,可我晓得此时纸人许心绪复杂,就只能强撑着,也依旧没松手。
就在这时,许昌林却嘴巴鼓动了一下,竟是呵忒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纸人许的脸上!
纸人许提起手袖,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他的腰背忽然又伛偻了许多,低下头,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你娘临走之前,千叮万嘱,让我要好好教养你,始终是我天天挖坟掘墓,遭了报应,养出来的儿子,不认我这个爹,更是心性毒辣。”话音至此,纸人许抬起右臂,单手成掌刀,狠狠朝着许昌林脖子上斩去!
砰的一声闷响,许昌林竟是身体一颤,就朝着地上软倒下去!
我也骤然松开手,踉跄后退数步,一个趔趄便瘫坐在了地上。
纸人许蹒跚着步子,去收许昌林刚
才放出来的那三个纸扎人。
我呼吸粗重地看着地上昏迷的许昌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痛感,还有一股子粘稠,分明是皮肉被磨破,流了不少血出来。
这街道口很安静,除了风声,就只剩下我的喘息声。
纸人许也是一言不发地默默收拾残局。
我喘息了好一会儿,堪堪回过神来,挣扎着扭头瞅了一眼背面的树林子。
艰难地站起身,我喘了口粗气说道:“许叔,我要去追柳道长,不晓得他们怎么样了。”
“去吧。”纸人许话音很疲惫,情绪很淡。
我艰难地站起身,脚步趔趄地走向林子旁边,捡起来了被许昌林踢过去的八卦虎头镜。
内心莫名的,又有一股悸动感,本能的又扭头去看了一眼纸人许。
我下意识的是想去看纸人许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我打算看他的面相。
只是纸人许这会儿刚好背对着我,反倒是什么都瞧不见。
驱散了脑袋里头杂乱的思绪,这会儿许昌林被打昏过去,是一件大好事儿。
之前纸人许的面相,是鼻翼两侧塌陷,骨肉分离,如今许昌林已经被留下,再加上柳天牛也说了,
柳家可以代为管教,这已经没有大碍。
匆匆进了树林,我顺着林子朝着悬河边缘走去。
这林子我走过一次,依旧很熟悉。
很快我就走到了悬河边上,当时就是在这里,我娘撞祟何雉,将苗光阳推进了水里。
我觉得我娘跑出来,肯定也要回悬河。
可一眼看下去,左右两侧,视线可及的悬河边缘,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没有瞧见何雉,没有瞧见柳天牛,更是没有瞧见我娘。
我下意识攥住了衣角,心中又升起不安……
他们去了哪儿?!
也就在这时,一股子凉意似是从脚下传来。
我心头咯噔一下,低头一看,岸边的水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浮起来一团阴影。
月光映射下,就像是水里头有一个人一样……
瞳孔顿时一阵紧缩,我警惕之下,先是后退了半步,接着我才惊疑不定的低声道:“苗先生?”那阴影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水面的风浪忽然大了不少,浪头竟是朝着岸边冲来!
两股水浪冲击之后,那阴影忽然被水推着冒出了水面不少。
半具尸体竟是搭在了岸边!
短发不停的流淌出来水迹,铁青色的死
人脸,瞎了一只的眼睛。
那熟悉的面庞,不正是苗光阳么?!
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抬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