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明说完,那阴术先生更为躬身了几分,他视线朝着院内瞟去。
不过我站着的位置,足够挡住他们的视野。
眉头微皱,我眼中露出不喜之色。
那阴术先生赶紧低下头!
我微眯着眼睛,又深深地看了何东明一眼,才说道:“我与你们无缘,唐镇不欢迎你们这些身染血腥和土腥气的人,尽快离开。”
我说完这些,一旁的唐松脸色微变,他再看何东明几人的眼神分外警惕!
何东明额头冒汗,不自然道:“李先生,误会,我们怎么可能……”
“唐镇长,送客吧。”语罢,我直接关上了院门。
隔着门,唐松的声音略小。
“三位,小李先生已经说了,那便请你们离开吧,若是不好走,我请民兵队护送你们出去。”
我驻足片刻,一直听到脚步声开始离去,我才走向堂屋。
纸人许微眯着眼睛,朱刽眼中却透着阴霾。
“我的确杀人不少,但他们这样倒打一耙,令人厌恶。”朱刽语气很不好听。
“来者不善,不过他们在唐镇中无法卜卦,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开口说道。
纸人许点点头,道:“地相庐的威名,的确在阴阳界传得颇远。”
“三个
……他们不止三个。”纸人许左手敲击着桌面,低声道:“听你们交谈,他们应该是完全不晓得,朱刽在这里……”
“若是一段时间找不到,他们应该会走?”纸人许面带询问地看我。
“不会那么容易离开,或许会和柳道长一样,地毯式的在唐镇之中找。”我沉凝片刻,又说道:“现在对我恭敬,但未必一直恭敬。”
我看向朱刽,又沉声说道:“今夜谨慎一些,朱刽,若无必要,你就一直留在房间内,不要再出来了。”
朱刽立即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朱刽回了房间,我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纸人许也在帮忙。
再之后,我并没有去房间休息,而是在堂屋内静坐。
至于纸人许,他则是去了院门前的阴暗处,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蜡烛的火苗在微微晃动,屋内光线并没有那么稳定。
我此时读着的,又是另一本新的手札。
在这手札的中间篇章,我却看见了一则记载,竟是关乎于羽化尸!
这是第十三任地相堪舆的先生所写,说其命甚短,恐活不过五十之术,钻研方士之术法,得知羽化善尸之丹,可以调整命数,增加阳寿,驱散阴气。
他便穷尽办法,想要寻觅羽化善尸,只不过,他得到的消息虽多,却没能真的找到……
看到这记载,我心头都在狂跳不止。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后方,后脑勺下方的巨鳌骨。
我巨鳌骨有缺,实则也是短命相,同样我身上阴气过重。
那我是否也能用这羽化善尸的丹,用另一种方式,改变命数?!甚至还能拔除阴气?!
羽化善尸难寻,可那张羊皮纸却恰好到了我面前!
命数如此?!
正当我内心悸动的时候,忽然间,我觉得眼皮一阵发跳。
微眯着眼睛,我抬头看向了前方。
院门处,又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迈步过去,我打开了屋门。
出现在门前的,依旧是白天的阳算先生何东明,阴术先生,以及那道士。
在他们身后,却还跟着不少人。
这些人看似穿着寻常的布衣,可身上透着的气息却让人极不舒服。
尤其是他们看我的眼神,相当一部分透着阴冷。
何东明抱了抱拳,他又笑了笑,道:“李先生,东明还是以晚辈自称,希望小李先生帮我们卜一卦,那人的确危害性极大,他杀人害命,从来不眨眼!”
“地相先生
从来都是悲天悯人,上一任蒋一泓老先生更是如此,李先生何必又故意刁难我们?”
很显然,这一次何东明的语气没白天那么客气,甚至透着一丝压迫的话术。
我微眯着眼睛,扫过他的面相,又扫过他身旁两人。
从他们的面相上看,倒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何东明本身是阳算先生,他们这一行人要是有麻烦,估计他也能有所察觉。
正当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瘦高的道士,忽然说了句:“如果李先生着实不想帮忙算卦,那想来,您或许见过这个人,今天我们打探消息,发现了他进了这条街。”
语罢,瘦高道士取出来了一张草纸。
其上赫然是朱刽的画像!
我心头微惊,不过面色却不变。
恐怕还是今天我让朱刽去买药,以至于让他被镇民看到。
此时,那阴术先生也开了口,他阴恻恻道:“如果李先生认识却不愿意说,恐怕你要同那人同流合污!我听闻地相庐刚传承于你手中,蒋先生找了这样一个弟子,怕也死不瞑目,我们只好替蒋先生清理门户!”
他话音落罢,那道士往前一步,抬手就要抓向我肩膀!
我面色一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