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四扫人群,虽然我第一眼没分辨出来哪些人有问题,但必定有昨夜的人混迹于普通镇民之中。
有一部分镇民去通知唐松,另一部分人则跟着看热闹。
我骑着老黄,朝着出镇的方向走去。
那道士的惨叫早已经变成哀嚎。
我并没有觉得心中不适,这些人伤人害命,我以这种方式羞辱折磨他,也是为了让他们那行人愤怒。
气愤之下,他们自然会暗中跟随我,我更表明了意图,要在外和他们斗!
又让朱刽和纸人许露面跟着,他们肯定会轻敌大意。
等到镇口时,我看见了几个苟家装束的人,正在张望我们这边。
有人在远处眺望,有人则是飞速离开镇口。
我还是保持正常速度,朝着苟家的方向过去。
唐镇距离苟家其实不远,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悬河那条岔河道,又到了苟家的大门前。
此时,苟家大门完全打开。
不少捞尸人,苟家的仆人都簇拥站在大门处。
家主苟黔在门前踱步,一旁则是站着的人,我格外眼熟。
不正是当初在苟家挑拨离间,言辞羞辱我,也冤枉苟悬的苟阜吗!
稍微靠下一些的台阶上
才站着苟律。
我到了大门前头停下,苟黔驻足抬头,他神色很尴尬,既想要过来,但又有几分僵直。
那苟阜的脸色则是阴晴不定,甚至低下头不太敢看我。
当初那一件事后,苟家就同地相庐无缘。
换句话说,苟家还想要被地相庐庇护,可已经失去了机会。
苟黔的格局不够大,我师尊仙逝,他也未曾登门祭拜行礼。
苟律立即上了台阶,去和苟黔低声说了几句话,苟黔才走下台阶,到了我们近前。
我从老黄身上下来之后,平静的对苟黔颔首示意。
苟黔身体僵硬片刻,对我躬身行了一礼。
“苟……苟黔……见过李先生。”
虽说上一次从苟家离开,闹得不欢而散,但如今我已经是地相庐主人,苟黔的态度自然就谦卑下来。
苟律同样给我行了一礼,又瞧了一眼老黄后边的道士,他再看纸人许和朱刽,眼中明显又有忌惮和小心。
“李先生,您需要苟家出手吗?”先开口的是苟律,他明显化解了苟黔的尴尬,同样也让我方便说话了许多。
苟黔勉强笑了笑,道:“李先生若要苟家办事,苟家人手随意调派,还请李先生
不计前嫌……”
“我的确要苟家出手一次,相应的,我会帮苟家一件事情。”我平静开口。
苟黔面色一僵,还想说话。
苟律拉了拉他袖子,苟黔这才没有继续说,而是抱拳说但凭李先生吩咐。
其实,如果苟黔要和我讨价还价,我肯定就不会用他。
苟家能尽快给我的,除了船只就是地图,以及对悬河的熟悉。
我并不会让苟家出人帮我们斗那些人。
有船只地图以及熟悉水路的人,我会方便很多。
没有的话,我也可以找镇上出船,然后自行去下方悬河水域找江心洲,最多耽误一些时间。
现如今,苟黔这态度倒是让我满意,我也没有记恨当初事情的心态。
思绪落定,我说道:“我要这一段水域的地图,并且等会儿要前往江心洲。”
“你们派遣一队人,去守着地相庐。”
两句话说清了要求,我又告诉苟黔,苟家需要算卦或者是点宅点墓,我会出手一次,让他想好了找我。
苟黔的眼神明显有几分复杂唏嘘,他恭敬和我抱拳,说了多谢。
紧接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们进堂屋说。
纸人许去解开了老黄
身上的绳子,让苟律将这道士捆起来,等会儿带到船上去。
苟律马上就命令了人手去办,又招呼了人,分出来一股队伍,朝着唐镇方向赶去。
我们三人同苟黔进了堂屋,至于那苟阜则是躲到了另一侧的屋檐下,他没敢靠近我们,只是远远望着。
我自是没在意此人,更不会拉低了格局身段,去和他再一般见识。
进堂屋时,苟黔就下令让人去抬地图。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我坐了太师椅。
很快“地图”便被取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图纸,而是沙盘形式的立体地图。
几乎是将唐镇之外流域的悬河完全缩小复刻其中。
水面以白色鹅卵石取代,沙石则是岸边,中间的江心洲则是岩石削成的假山。
苟黔在我旁侧低声道:“李先生,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九曲悬河第一曲,此地江心洲众多,你要选风水地?”
我顿了顿,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说了我要选个风水局,对付那群唐镇的外来人。
苟黔身体明显僵了僵,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行人,是为了李先生身边的人来的吧,刽子手朱刽,每两年会来找一次蒋先生。”
一旁的朱刽
面无表情,神色很平淡。
我嗯了一声,却不再多说别的。
苟黔也